宋夫人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語氣嘲諷,“好丈夫不容易回來了,也不上點心,反而跟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約會。蘇晚晴,你眼裏還有沒有這個家?”

蘇晚晴白著一張臉,低下頭沒說話。

和昨晚的荒唐被揭穿相比,這樣每日必定上演的諷刺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已經無關痛癢。

“說話!”

“我知道錯了。”蘇晚晴在宋家兩年,從來不和宋夫人爭吵。連反抗都沒有,軟弱的像一隻小綿羊。

宋夫人卻並沒有感受到出氣,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知錯不改,我看你就是皮癢骨子賤。”

這個人前笑臉相迎氣質端莊的宋母,把自己最醜惡的一麵展現給蘇晚晴,將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部向她發泄。

“趁早斷了你那些朋友的往來,分明就是看上了我宋家的錢財。”宋夫人言語刻薄,“如今你已經是我宋家的媳婦,就要恪守本分,凡是為我宋家著想。”

“阿離她們不是亂七八糟的朋友,她們都是好人。”

“好人?”宋夫人嗤笑一聲,“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你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蘇晚晴狠狠吸了吸鼻子,沒在說話。

“沉默反抗是吧?”宋夫人表情獰惡起來,“昨晚丟了我宋家臉麵不說,這會又跟我蹬鼻子上臉,反了你了?”

蘇晚晴臉色一白,差點以為是昨晚的事情暴露,身子搖搖欲墜,連一句沒有都說不出來。

“李歡都跟我說了,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置我們宋家的教養於不顧……”

“媽。”

蘇晚晴猛地抬起頭,看著說話的男人,他名義上的丈夫,宋子祈。

宋子祈完全繼承了宋氏父母的優良基因,長相俊秀,氣質幹淨。他手裏還捧著一份今早的財經報紙,眼神裏沒有半點波動,無悲無喜又添幾分清冷氣質。

宋子祈卻隻是將手裏的報紙翻了一頁,連抬頭看蘇晚晴,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一眼都沒有。

“生氣對身體不好。”宋子祈說,“對皮膚也不好!”

“我看你是嫌我吵。”宋母哼一聲,麵對宋子祈倒是沒有什麼火氣,丟了先前對蘇晚晴的指責,“是吵著你看書了吧。”

宋子祈放下報紙,這才瞥了一眼蘇晚晴,“為她發火,不值得!”

不值得???

好一個不值得!

蘇晚晴倒吸一口氣,所有的難堪和委屈全部爆發出來。

不值得,她懷揣著所有的念想和渴望被救贖的心,心心念念的嫁進宋家,嫁給宋子祈,兩年來伺候公婆任打任罵,得到才見麵的丈夫的第一句評價,竟然是,不值得?

她紅了眼眶,又使勁咬牙,才沒讓淚水落下來。

不值得,哈哈!

就這三個字,讓她蘇晚晴變成了一個比兩年前婚禮上獨自尷尬麵對賓客更大的笑話。

宋子祈,宋子祈,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宋子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