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 2)

“這怎麼能行啊?數十個鼓點就錯了大半,何況還隻是最簡單的前奏,要是到了高潮怎麼辦?”秦思潔站在舞台下麵仰著臉看林寒峰,“你怎麼唱啊?”

“隨便唱。”林寒峰還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無所謂的語氣,“反正第一次被人砸台,輸了以後就沒砸我場的了。”

“峰哥,這話你也說的出口啊,小弟們可都是跟著你混的,不能丟這個人,不然找——”

“阿坤,閉嘴。”林寒峰的語氣募地冷了,叫阿坤的應聲閉了嘴,用手搔著頭。

是啊,也是自己笨了,秦思潔還在這站著,他怎麼能提她呢?阿坤用手撥了撥吉他,挽救似的,說,“阿木敲不準,老大你自己上吧。”

林寒峰這次的反應卻更是嚇人,他回頭走到阿坤的麵前,伸手抓了他的衣襟,“少給我多嘴。”然後用力一推,轉身躍下舞台,向外走去。

阿坤被他推得一個踉蹌,站穩後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冷酷的黑色背影。

“老大怎麼了啊?”阿木同樣疑惑地問。

“不知道。”同在台上的阿蕭也是一樣搖頭,然後三個人一起看向秦思潔。

秦思潔站在台下看著那個背影走了神,趕到周圍的異常氛圍便說:“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啊,我也不知道的。”說完就走了出去。

留下的三個人傻愣愣地站在舞台上,過了一會又開始撥弄各自的樂器。

秦思潔在停車場找到林寒峰,他正依著機車抽煙,一圈圈的煙霧流經肺裏然後被吐出來。

見到秦思潔,林寒峰把煙扔在地上踩滅,跨上車,“我一個人出去逛逛,過會回來。”

“哦,好的。”秦思潔想了想還是讓他一個人走了。本來她想問他到底為什麼生氣,為什麼右手一直戴著半指手套,連這麼熱的天也不曾摘下,難道手有怎麼樣嗎。可當她看到他一臉愁苦悲傷的樣子卻怎麼也問不出了。何況無論在何時,他都那般愛護她,不曾在她麵前抽過一支煙,他說,女人的肺比較脆弱不能活在煙霧縈繞的空氣裏;也不曾在她麵前醉過一次酒,他說,隻有清醒著才能隨時保護你。既然都如此了,她怎能忍心讓他的舊傷再次鮮血淋漓。

可自己為什麼都幫不上他的忙啊?總是給他添麻煩,秦思潔又想到了那天墨影躍下舞台後,那個被保安拉出去的中年人又進來了,他站到舞台上唱了一首今年酒吧比較流行的搖滾樂曲,台下反應比較強烈,使得保安都沒法再次把他請出去。

唱完後,他站在舞台上大笑,接著惡毒地咒罵墨影,酒吧畢竟是酒吧,終究有人容不下那般輕柔的歌聲,經那人一般言辭,台下的人已倒戈一半,場麵都開始混亂,雙方各執一詞的對罵,甚至都有要動手的人,一方說要趕走墨影,一方說要留下他。

在那時,秦思潔走上台拿過麥克風向全場宣布:我以他女朋友的身份代他接受挑戰。然後全場寂靜接著是歡呼,所有人都期待這場較量。

難道我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輸嗎?輸了事小,可他的尊嚴怎麼辦?秦思潔站在停車場走了神。

傍晚時分,薛紫凝走進千裏緣,一身黑色休閑裝,黑發挑染了幾縷明黃。她十分悠閑地往台下一站,台上的人像遇救星似的看著她。

“凝姐,久違了啊!”阿坤率先打了招呼,阿木和阿蕭也跟著打了招呼。

薛紫凝微點了頭,披散的頭發遮了臉,又像水波向兩邊流了開去。

“峰呢?”

“老大上午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阿蕭看著薛紫凝,良久才別開目光,“凝姐似乎邊了點。”

“還好。”薛紫凝微笑,“哪首歌?”

阿木報了個繞口的歌名,薛紫凝皺眉,似乎沒聽過。

“怎麼不用‘酒吧絕響’,那首歌這麼有張力,就是再隔上幾年也還是淩駕於其他歌曲之上的,而且峰唱得那麼好。”

台上三人幹笑,“沒人敲的出鼓點,大概也隻有你可以。”他們都知道他們幾人中樂感最好的反不是林寒峰,而是薛紫凝。隻不過她對唱歌沒興趣的,她寧可聽著勁暴的樂在舞池裏跳上一段。

“找峰回來吧。”薛紫凝似乎明白他們當前的狀況,不然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就不會又一次去找她了,用了對她來說珍貴稀少的“求”字。

為了峰,她是什麼都能放棄了,如果搶真會愧對她,她也愛得那麼深,怎麼讓她也這樣痛苦,林娜,真該追嗎?薛紫凝默默地想。

可不追求,難道愛情和幸福會自己跑上門來找你嗎?這句話又是誰說的呢,薛紫凝猛地想到,這句話是她自己說的,在簡楓的租屋吃夜宵的時候,她抬頭對簡楓說,你去追晶晶吧。

他說,隨緣。

然後她說了那句話。

原來對別人可以輕巧地說,換了自己一樣難以去做,對待別人的事情總比對待自己的事情來得輕鬆。

阿木打完電話,秦思潔從外麵進來,為了不讓他們看出來是她去找的薛紫凝,她故意錯開了進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