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狄國的公主?”
被問的人顯然也不是很清楚,回答地含含糊糊。
“我見過狄國的公主,雙十不到,這顯然不是。”
幾人說不出個所以然,卻又想多看幾眼,便跟著走了好些路。
到了前麵一個涼棚處,有一個說書的見他們連這都不知道,忙為眾人釋疑。
“嗐!你們這就淺薄了吧,這是老狄王的妃子,聽說是原先那位梁王的女兒。這不、老狄王升天了,他二子繼位,成了新任的狄王。這太妃在狄國的處境就尷尬了,加上她又是咱們澧朝人,難免思鄉,數次上表陛下,說要還朝。咱們陛下宅心仁厚,便應允了。”
“這次便是跟著使臣的隊伍回來的。”
說書先生見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難免有幾分得意。
“旁的不說,咱家這百曉生的名頭倒是能擔得起的。”
有相熟的人故意打趣他,“那你給我們說說當今小殿下的生母是哪個?”
說書先生登時吃了癟似的,搖著扇子道,“不可說、不可說!”
“什麼不可說,我看你就是不知道吧,還百曉生呢!”
說書的最不樂意見的就是別人說他不行,當即就不管不顧起來,“嗐!你附耳過來!”
“聽說、小皇子是棺材子!”
圍得近的幾人聽得此言,立刻哄散而去。
“你這還沒天降福瑞來得靠譜呢!”
“哎!別不信啊!”
說書先生挽留著眾人,可惜,這人呐,一旦好奇心得到滿足,便沒了意思,還不如回家睡覺去呢!
狄國使臣的隊伍遙遙入了皇宮大內,一行人被安置在偏殿,隻等著晚間的夜宴。
太妃坐在上首,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餘下的幾人,初來乍到,也戰戰兢兢。一時之間,這大殿之內竟沒有半個人說話的聲音。
忽然,半開的大門外,一個小小的蹴鞠滾了進來。
“殿下,還是讓奴才去撿吧,驚擾了貴人可不行!”
內侍尖細的嗓音從外麵傳來。
可惜的是,他還未來得及進來,門口便探過來一張圓圓的小臉。
“這便是你說的貴人?”
小殿下如今剛剛會說話,正是對什麼都感到好奇的時候。可這次不知為何,目光才觸及太妃的麵孔,他便愣住了一般。連蹴鞠都不要了,衝過來就撲向太妃。
太妃也望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隔著一拳的距離,就這樣呆呆地看著。
“娘!”
突然,他開口叫道。
身邊伺候的內侍,此時也顧不上得罪不得罪,立刻衝上前來,抱起小殿下就走。
口中還念念有詞,告罪道,“太妃恕罪,殿下不懂事,您多擔待。”
索性這太妃是個好說話的,隻點了點頭,便讓他下去了。
可小殿下卻哭鬧個不停。
回了自己的寢殿,就開始耍脾氣,誰勸都不好使。
宮人沒辦法,隻能去泰安殿請蕭晟。
“鬧著不肯用膳,碗碟都碎了好些。”
常壽邊替蕭晟研著磨,邊悄聲徐徐說道。
蕭晟的臉,微不可查地沉了下來。
“胡鬧!”
說著,便一甩袖子,去看望自家兒子。
“父皇,我見到娘親了,我要娘親!”
小殿下一見蕭晟,也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地尋了過來,指著牆上掛著的仕女圖就要他過來評理。
“就在外殿,我分明見到了,他們卻說不是!”
蕭晟望著牆上自己昔日手繪的仕女圖,想到外殿的那人,心中隻當是他認錯人了。
“父皇跟你說過,娘親去了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