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若籬再細看,發覺夜立軒正滿目柔情地看著她。
她心想自己一定是看錯了,道了一聲,“夜哥哥。”
“乖,太醫都說了,這藥對你身體有好處,常言道,良藥苦口。”
可這不是苦的問題,那臭味,她感覺自己在喝茅坑裏的東西。
宋太醫將藥往蘇若籬的麵前又遞了幾分。
“娘娘,早些喝了吧。”
蘇若籬無奈,隻能接下,剛喝了一口,就幹嘔不已,想要吐出來,宋太醫道:“娘娘,這藥都是按量煎的,一滴都不能浪費。”
夜立軒也在一旁道:“乖,聽太醫的。”
蘇若籬隻能一口飲下。
這感覺,就像自己喝了一碗糞。
原本以為這藥喝一次就夠了,結果需要連服十五日,一日三餐。
第十日之後,蘇若籬就再也受不了,鼻尖總是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趁著宋太醫和夜立軒不在,後麵幾日的藥全都讓她倒掉了。
終於熬完了這十五日。
等她將身體養好了,定把夜立軒迷得團團轉,這謀劃的數年的棋就到了將軍的時候,到那時,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那個人,想到這些她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腹內打轉,又像是有數以百計的蟲子在她體內啃食,她疼的臉色慘白,在地上卷成一團,忙叫道:“秋菊,快,傳太醫。”
秋菊忙去太醫院尋了宋太醫來。
兩人趕到,蘇若籬已經疼的渾身是汗。
“宋太醫,快幫我看看,本宮腹部為何如此之疼。”
宋太醫自然清楚緣由是什麼,那湯藥中下了最猛烈的毒藥,不會迅速要人的命,卻會讓人慢慢腸穿肚爛,藥石無醫。
他沒想到,昔日得夜立軒寵愛的籬妃,會落成這般境地。
而夜立軒狠心至此,似乎是為了已經離去的南宮蘭。
這男人啊,宋太醫實在搞不清楚。
假裝幫蘇若籬把脈,道:“籬妃娘娘,臣為你熬的十五日的藥,你可按時按量飲用了。”
蘇若籬疼的早已說不出話了。
秋菊一時之間不知是實話實說還是……
“娘娘,還請實話實說。”
見蘇若籬點了頭,秋菊才道:“有五日的藥,被籬妃娘娘倒掉了。”
宋太醫眉頭一皺,“五日?那臣也救不了了。”
“宋太醫,你……什麼……什麼意思?”
“藥的用量都是安排好的,少或者多後果都不堪設想,娘娘接連五日沒有飲用,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說完提著藥包匆匆離去。
半分不給蘇若籬臉麵。
蘇若籬想著追,奈何不過寸步移動,腹中猶如刀割,疼的暈了過去,可是不過數個時辰,又因為疼痛醒了過來,如此反複,直教人生不如死。
她忙命秋菊去將太醫帶來,順帶把皇上也叫來。
宋太醫稱自己無能,不去。
那個曾經對她有求必應的夜立軒居然聲稱公務繁忙也沒有來。
蘇若籬心想,大概是秋菊沒有說清楚,她忍著疼一路來到蒼龍殿,結果夜立軒不在,她承受著銷魂蝕骨的疼,一直等到月懸中天,夜立軒才終於回來了。
她即刻跪倒在地,哭喊道:“夜哥哥,救救臣妾。”
她的聲音柔弱淒婉,饒是誰聽了都會動容。
夜立軒不過冷冷的口氣,“籬妃一直患的都是不治之症,現南宮蘭已經死了,朕如何能救你?”
眼前的夜立軒眸中全是恨,不是她認識的。
不是那個寵她入懷的夜立軒。
蘇若籬突然想起,曾經在夜立軒的眼底見過的那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