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落的隨著她關緊的房門垂下頭。

補品,我必須吃。

全都吃光啊?

我看著一盒一盒的東西,實在是心累,這麼多怎麼吃得完?

可我必須吃完。

早上,我覺得肚子好痛,頭也痛,臉發燙,好像流血了?

不好,我流鼻血了。怎麼搞得,床單上全都是血?

我嚇壞了,好像被血水包裹的血人。

我顫抖著要去開門喊阿姨,不想,推門進來的是卓風。

他看著我,愣了幾秒,低吼,“趙媽,快去給我的私人醫生打電話。卓爾,卓爾別怕,別怕,有我在,有我在。”

我跌進他的懷抱,生怕血水染了他的衣服,還想躲開,他將我死死拉住,打橫將我抱起來往外麵衝。

徐嬌嬌從對門走出來,滿臉震驚,跟著我們身後。

卓風突然停下來轉頭對她低吼,“滾!”

我又進醫院了,真沒用。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當時的我險些因為打出血而死亡,如果卓風在遲一些過來,我怕是就永遠死在了那個小小的房間。而很多年之後的我也時常在琢磨,如果那個時候我死了,該多好

卓風很擔憂的看著我,眉頭都擰在一起,我想叫他的眉心平整下來,我想看著他開開心心的,為什麼總是給他添亂呢。

我對他說,“姐夫,送我回鄉下吧,我老是給你添麻煩。我挺懂事的,我不哭不鬧的,可我在外麵不知道怎麼了,老是惹麻煩。”

從前媽媽總是告訴我說,不管自己吃多少苦都不能給別人造成麻煩,所以媽媽總是默默的承受著很多痛苦,自己偷偷的抹淚。我學會了媽媽的隱忍,卻學不會媽媽的那份懂事。媽媽就從來不做錯事,以至於就算在家裏生了好幾個女兒,奶奶還是沒將她趕走。媽媽說,她還能生。

我想,我還能忍,可我實在是不想看到卓風難過。

他一直歎氣,抓著我的手握在手心裏很緊。

我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仿佛時間靜止。

我在想,如果時間就這樣靜止下去該多好,身邊有他陪著,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真好!

在醫院的一個月後,我終於可以出院了。

卓風在路上的時候對我說了一些我不是很懂的話,他說的很有耐心,微笑著,好像慈愛的父親,盡管我的父親從未對我有過半分多好臉色。

我突然很想躲進他懷裏,那個懷抱很溫暖,就好像冬日裏的火爐,更有寬大的臂彎,給我依靠。

我抱著他,心底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我就這麼任性一次吧,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他淺笑著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繼續說,“這種事情以後如果不好意思了可以去問阿姨,阿姨會告訴你怎麼做,來那個的時候不能亂吃東西,我交代她”

頓了頓,他又歎了口氣,默了很久才又說,“我帶她向你道歉,她情緒有些時候不穩定,隻是苦了你。補品那個東西本來吃多了就不好。我叫你吃就是想給你補一補身子,卻沒想到你全吃光了。傻瓜,以後不要這麼做了,知道嗎?”

我躲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滿足的笑著說,“我知道了,卓風。”

此刻,我緊緊的抱著他,他的手臂輕輕的搭在我的身後,好像在順著我身後尖利的尖刺,叫我安心的索取他身上全部的溫柔。

我們之間沒有徐嬌嬌,沒有代孕,沒有那些紛擾的關係。

一路上,我都這樣緊緊的挨著他,好像找到了我失去多年的父親,卻又好像得到了給我全部力量的男友。

那些紛繁複雜的關係早就被我拋在了腦後,我隻想叫他這麼陪著我,永遠陪著我。

可到了家裏,車子停住,他輕輕的拍著我的時候我就好像被雷電擊中,瞬間驚醒,將我帶回來殘酷的現實。

徐嬌嬌站在別墅門前等著我們,我有些膽怯的從卓風的懷裏移開。我在心虛,我在害怕。我怕極了她那尖利在指甲和拍在我臉上的手掌。

卓風拉開車門等在外麵叫我下車,我瑟縮著身子仰頭瞧著他好看的眉眼,盡管給足了我力量,可我還是不肯下去。

我怕極了。

卓風拉著我下車,溫柔的猶如外麵的陽光。秋日裏的陽光沒有那麼熾烈,照在身上就很溫暖。

他的手滾燙,我不情願的邁開步子跟上他,站在徐嬌嬌跟前。我以為卓風又要像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樣給我熱情的叫我跟徐嬌嬌打招呼。

卻不想

他拉著我一直往裏麵走,越過了徐嬌嬌,直奔房門,推開進去,站在我身後看著我換鞋子,他自己才換了鞋子進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跟徐嬌嬌說過話,甚至都未曾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