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不”

除了這樣無助的嘶吼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我寧願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被十個人圍毆的人也是我。

拳頭落下來,好似一次次捶打在我胸口上的鐵錘,五髒六肺都要噴出來。

我一遍一遍的擦幹淨臉上的淚水,卻依舊被淚水遮住了實現。

圍毆進行了很長時間,我已經沒了力氣看清楚到底是誰贏誰輸。

姐夫開了車門,身上滿是血汙,他卻依舊站的筆直,衝我笑著招手,“過來!”

我慌張的從車裏麵下來,上下看他好幾遍,他沒受傷,那都是誰的血?

“姐夫,姐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沒事吧,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他搖頭,輕柔我頭頂,對我說,“有些時候不能用語言解決,就必須用拳頭,你做的對,從今往後高家不會再對你動手,你記住,你是我的卓爾,別人說的話都不要聽,知道嗎?”

我重重點頭,撲進他懷裏,他的身子往我身上倒,我沒站穩,兩個人一同倒在了地上。顧成峰帶著一雙滿是血水的手過來拽我,對我低吼,“起來,我叫了救護車,他被打的很重。起來,你起來。”

我已經嚇得雙腿都軟了,哪裏還站得起來。

他一把將我拽起來,又去拽我姐夫,沒過多久,呼嘯著跑來的救護車停在我們跟前,姐夫被抬了上去,我跟著他一同坐上車內,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會兒我才看清楚,他的頭上一個血口子,正冒著血水。

卓風的頭被縫補了十針,人昏迷了一個晚上。

李思念跑過來的時候看我的那一眼,我好像看到了徐嬌嬌當時看我的眼神,狠毒,憎恨,還要厭惡。

可轉身之際,她又一臉的溫和衝著我笑,搶走我手裏的卓風的手,叫我回家去。

我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想到了徐嬌嬌。

從前的悲劇我不想再發生,這件事是我不對,我的確是該離開的。

我沒坐司機叔叔的車,沒等到卓風醒過來,直接往家裏跑。

回家的路上,大雨傾盆的落下,淋濕了我的衣服。

阿姨看到我嚇了一跳,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幫我擦幹身子,遞給我水,問我出了什麼事,我隻搖頭。

我問阿姨,“阿姨,你有家嗎?自己的家?”

阿姨一直都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偶爾她會在休息的時候離開,一走就是好幾天。卓風告訴我她在隔壁的市區還有一個念書的兒子。

阿姨笑著說,“有,在鄉下還有家。但是我不喜歡回去了,在這裏生活的很好,卓總對我很好,還說要幫我兒子安排工作。嗬嗬人人都有家的,隻是不願意回去罷了。”

是嗎?

可是我沒家了。

我的家都被建成了風景區,從前的房子都被種了樹,那裏一點也找不到我家的痕跡了。

我的家人也不知去向,就算我回去,我能到哪裏去?

我沒有家,一直都沒有的。

“阿姨,等姐夫結婚了,你還在這裏嗎?”

阿姨搖頭,“身體不行了,卓總一直要留下我,可我除了做一些不鹹不淡的飯菜也不會別的,收拾房間也不利索。我想回向下去,等卓總結婚了,這裏會有新人來,我回家養老,嗬嗬”

阿姨走了,來了李思念和別的保姆阿姨,或許連房子也會換,從前住著的房子有徐嬌嬌的魂魄,這裏呢?這裏有的隻是陌生。

我時常會在夢中驚醒,夢到徐嬌嬌打我嘴巴,對我大叫,罵我是破壞她和卓風的婊子,可那個時候我不在乎,我隻求能夠在我姐夫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