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冷水潑醒的。
這時候已經天黑。
我被關在了一間很狹窄的房間裏麵。
身上沒了捆綁,嘴巴裏麵的東西也被拿掉了,可我此時已經沒有了力氣動彈,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打人這麼痛,我渾身痛的厲害。
外麵一直都很吵的機器運轉的聲音,轟隆隆的好像雷鳴。
我頭痛欲裂,臉上和鼻子裏麵的血水流了又流。
窗口,那短短的一步之遙,我卻也隻能眼巴巴的望著。
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這叫我還能保持幾分清醒,可我仍舊在胡思亂想。
我想到了當年在鄉下那段時光。
除卻我父親對我和二表姐的那段事情,我想我還算有一個很好的童年。
二妹妹被送人後,家裏隻有我和二表姐,我隻知道到處偷懶,二表姐幫我偷懶,我們兩個人整日上演與家裏人鬥智鬥勇的戲碼。
那個時候時常忍受饑餓,餓著肚子睡覺也會驚醒,驚得我一身冷汗。
二表姐離開後,我的生活變得很枯燥,父親酗酒更厲害,奶奶打我的次數也漸漸多了。
我知道,她打我就是打給我媽媽看,想叫我媽媽盡早的給她生出孫子來。
我當時問過我媽媽,奶奶也是女人,為什麼那麼喜歡男孩子,她這樣對她有什麼好處?生出來的男孩子還不是姓我父親的姓,最後還是喝酒打老婆,她一個糟老婆子能得到什麼好?
媽媽卻是知道哭,她性子軟,就會哭,哭的眼睛整日紅腫,仍舊逆來順受。
現在我在想,當時如果不是卓風將我帶出來,我或許比我媽媽的命運還要淒苦。
後來李思念對我說了我家裏人,我是那麼的排斥,可現在
我好像意識到了生死離別,我開始渴望見到她們。
我甚至看到了徐嬌嬌,她就站在窗戶邊上,低頭笑著看著我。
她真好看啊,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美的跟海報上的明星一樣,尤其她的笑容,特別的有感染力。
她看著我的時候又突然變成了狠毒,罵我是狐狸精,是搶走她男友的婊子。
我捂著臉,不敢麵對她。
混混噩噩的,不知道我是睡著了還是做夢,隻覺得這一切好真實。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一定去找徐嬌嬌問清楚是誰殺了她,我要托夢給卓風,叫她給徐嬌嬌報仇。
可我現在好累,渾身都在冷,我縮緊身子,抱緊自己,卻依舊暖不過來。
漸漸的,眼前漆黑,我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這樣迷糊了多久,又是一盆冷水潑灑下來,那個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站在我跟前,臉上的妝容很重,滿是風塵。
她端著手臂,冷冷的看著我,“沒死?”
我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這個人我不認識。
她卻笑著說,“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我提醒你,你知道李思念那個婊子吧?”
李思念不是婊子,她隻是一個被愛情折磨的近乎於瘋狂的蠢貨,她的支票還在我這裏,我卻藏在了卓風的書裏麵不曾說起過,我還沒想好如何用,或許我會找一個恰當的機會還給她。
“李思念偷走了我多少設計,現在她才被判了四年,真是天理不公。她偷走了我的東西,叫她的那個養著的小婊子勾引我老公,我家破人亡,現在隻有我自己帶著一個三歲的傻孩子生活,你說我苦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