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也安慰我說,“你別急,我回去給你問問,我爸爸那邊肯定知道一些,你別亂想啊,不管卓哥是不是知道了李思念的病,這件事都必須告訴卓哥,李思念再無惡不赦,那被癌症折磨的時候可是很痛苦的呢。”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

想起很久之前我在鄉下,一個老獸醫就得了癌症,全身痛等他在地裏呻吟,後背上的腫瘤看的很清楚,一塊塊的凸起來,為沒錢治病,隻能等死,可他還是堅持不懈的幫著村裏的牲口看病,甚至不忘勞作,最後死在了地裏。死的時候全身沒有一塊好地方了,到處都是溜子,人也消瘦的變了樣子,痛苦的蜷縮在一起,身體仿佛是未燒幹的枯柴。

想起那個事情我就渾身破了一層雞皮疙瘩,等卓風回來,我直接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看他的臉色,我確定,他是早就知道了。

他很是平淡的將資料放下,坐在我跟前,垂頭看著地麵很久,突然問我,“卓爾?”

“姐夫,你說。”

我有些緊張,腦子裏麵卻一片空白,不知道他給我的答案是什麼,我莫名的緊張。

他也緩緩抬頭看著我,半晌才說,“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的太多,這件事李思念自己會處理,我們做了該做的,餘下的事項交給時間去做。”

李思念也知道了自己的病症,所以才會那麼坦然嗎?

可是她完全可以醫治的啊,醫生也說還不確定是惡性還是良性。

“姐夫,李姐姐之前見過我的。”

他點頭。

啊?

我吃驚的問,“姐夫,你都知道?”

他說,“知道,那筆錢你留著吧,是她給你的,也是你改得的錢。”

我不明白,我搖頭,抓他的手追問,“姐夫,你找到李姐姐好不好,叫她去治病。”

卓風卻笑了,起身將我抱住,低聲說,“她要進去服刑了,至於身體的腫瘤可以在裏麵醫治,也不是大問題,但是那筆錢,本來就屬於你的。”

“姐夫!”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該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以後不要再問。至於那筆錢,是她通過轉贈的形式給你,說明你已經是那筆錢的所有者,你完全可以任意支配,支票不過是個擺設。”

也就是說,在李思念找我之前我的賬戶上已經多了一筆錢,而李思念背後又給我支票是假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叫我知道這件事嗎?

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姐夫,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為什麼要拿那麼多錢啊?”

“嗬嗬,以後會懂了。”

卓風隻對我輕輕的笑,揉的臉,看我一會兒繼續說,“不要再想,有些事情需要時間才會理解。我給你擦擦身子,你別亂動,我們去浴室洗。”

私人醫院就是這一點好,裏麵的裝修都跟家裏一樣,單獨的衛生間和浴室。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我進了浴室,進來後才知道他早就準備好了裏麵一隻木桶子。

他將我放下,還將打了石膏的腿架起來,擔心我跌倒,還將我固定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繩子是皮繩,有彈力,不會勒肉,更不會碰到傷口。

他放了水,等浴室裏麵的霧氣上來了,他才蹲下身幫我解身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