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真的不用進去嗎?”

裏麵有我哥哥,還有陸少,或許還有別人,看似是接風洗塵,其實算是一種認親儀式。

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我不知道怎麼去麵對。

卓風毫不猶豫的點頭,“是,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吃。”

我猶豫著,真的不去嗎,那我要躲到什麼時候?

我問他,“姐夫,裏麵還有誰?”

“很多人,陸少,杜飛,還有一些朋友,肖老大的朋友,以及我的朋友。”

看吧,我就知道,這像是一種儀式,認親儀式。

我不想去。

“姐夫,我是不是特別膽小?”

他卻笑了,捏我下巴,“你膽小的話還能舉著刀子在大街上跟人家拚命嗎?走吧,能走嗎?”

我搖頭,我現在都動不了。

他一彎腰,將我抱了起來,溫柔的話從我的耳邊傳來,拍在我的臉上,“去吃你最愛吃的肯德基。”

恩,我能吃兩個漢堡,喝一杯可樂。

我笑著點頭說,“姐夫,你跟我講講你們去張老板那邊都做了什麼唄?”

卓風猶豫了,可還是點頭,將我放進車內,輕點我鼻子,“好。”

他關上車門,順便摸出電話,隔著車玻璃,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猜得出來,該是跟我哥哥說我不想進去的理由,這個理由也隻能卓風說,我是說不出來的,難以啟齒的理由,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親自單獨麵對。

卓風買了全家桶,開著車子帶著我回了酒店,酒店收拾的很幹淨,安妮出事的時候房間被翻找的很亂,現在也都規整起來了,還換了家居,行李箱擺放在地上。

卓風告訴我說,“我們換個地方住,靠近你學校的那個酒店,或許我會在附近買一棟房子。”

我學校附近的房子那不是一般的貴,我拍拍我的衣兜,“姐夫,用我的錢。”

還以為他會拒絕,我瞪大了眼睛祈求他別拒絕我。不想,他果然答應了。

他笑著說,“我沒錢了。”

他總算承認自己沒錢了。

他卻說,“那批貨我買了下來,送給了張老板,事情就這麼算了。周海媚如果還再找我們的麻煩,張老板也不會管,這件事還是多虧了你哥哥。”

啊?

這事辦的可不地道,還多虧了我哥哥?

卓風花錢從張老板那邊把貨買出來,放了安妮,這件事張老板以後不會再插手,可姐夫還將貨送給了張老板,那張老板可真會做生意啊。

姐夫真的是沒錢了,他以後徹底的賣給了陸少做黑道上的老大哥。

我聽起來,怎麼那麼心酸?

“我哥哥幫什麼忙了,還不是叫你吃虧了?”

卓風看著我,伸手幫我擦掉我嘴角的漢堡屑,笑笑,問我,“為什麼你對你哥哥充滿了敵意?”

有嗎?

我皺眉想,我對我哥哥不是很好的嗎,我沒有充滿敵意。

好像是有那麼有一點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叫我哥哥好過,總覺得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應該對我好,應該幫我。

可人哪有那麼多應該啊,他不過是我的哥哥,若非因為在同一個村,知道兩家的事情,或許我們都不認識彼此。

“卓爾,你沒有必要將你對那個村子的仇恨強加到所有的人身上。你或許在恨他當年既然有能力將你帶出來為什麼不管你,可你也要知道,處在那個環境下,他或許自己都未曾意識到你所麵臨的是危險。隻有走出來那個村子,見識了別的生活方式才知道那些方式是錯。如果不是因為拆遷,你哥哥或許就會成為第二個你父親。環境因素影響太過深遠,這也是你哥哥後來為什麼會覺得愧疚的主要原因。他也是沒受教育的人,懂得不比你多,見識的也不比你多,自然了解的也少,你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