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煩人的電話此時打了進來。
卓風沒理會,電話依舊叫嚷不斷,他不耐心的抬頭,看一眼電話,停下了動作。
我的雙腿還攀附在他的身上,看著那昂首挺胸,張揚而又挺立,可是他卻起身,從我身上下來,走下床,圍了一件簡單的外衣,出去了。
我呆呆的躺著沒動,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不知道這是祈求什麼。
隔著一道房門,我聽到了他對電話的咆哮,“你瘋了嗎,你想不想好了?我不會去的,你死了這條心。李思念,我說過很多次,我們結束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絕對瘋了你不要亂走,我打電話叫人過去找你,你這樣事情會很嚴重。站著別動,你告訴我你在哪裏?”
卓風掛了電話回來,穿了衣服,走到我身邊親我一下,著急的說,“她跑出來了,在外麵,好像打傷了人,我帶人過去找,馬上回來。”
我圍著被子,將身子繃直,一言不發。
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了我臉上的不高興,看著他著急的離開,我的心就好像直接拍在岸邊上的一條鹹魚,沒了生機。
他走了,走的很匆忙,甚至忘記穿外衣。
我望著漆黑的房間,腦袋放空。
床上還有他的味道,確切來說是我們之間的味道,可那味道,在黑色的月空下,慢慢擴散,最後消失不見。
一夜卓風都沒有回來,快天亮的時候,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起身,穿上衣服,出去看他,想知道李思念怎麼樣了,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不想,我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隻,看到一個陌生的漆黑人影,不是卓風。
我們四目相對,他該沒有想到房間裏麵還會有人出來,我沒有想到來的人不是我姐夫,卻有這裏的房門鑰匙。
沉默之中,我認出了此人是誰,小張。
他的一隻手多了把刀子,看起來鋒利無比,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我緊張的口幹舌燥,站著不敢動,腳下好像被戳了釘子,明明很暖和的房間卻異常的冷。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他朝我走來。
我後退。
一退一進間,腳下是踩在木地板上的咯吱聲響,叫我無比緊張。
“小張哥哥。”我叫他。
他站住,手裏的刀子換了個方向,歪頭看著我,“卓爾妹子,我不想傷害你,你最好合作一點。”
“小張哥哥,你要什麼?”
“你該知道。”
是卓風每次給我的文件嗎,可我都放在了學校,身上隻有昨天卓風給我的那一份,但是這個文件很重要,我不能給。
“小張哥哥,再給你之前,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嗬嗬,卓爾,你想知道什麼,知道了太多對你可沒有好處。你把東西給我,我就離開,這件事對你沒壞處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張哥哥不會傷害我,我可以把東西給你,但是在給你之前,至少叫我知道一些事情才行,好不好?”
我繼續後退,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旁邊便是臥室的房門,門半開著,透出裏麵台燈上的光線,斜斜的落在地上,反射的光,叫我看到了小張的表情,猙獰而又冰冷。
“嗬嗬,好吧,你問,我告訴你。不過,知道太多,你隻能死了。”
他掂量一下手裏的刀子,上下翻滾,冷笑著看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還是問,“小張哥哥,陸哥賬戶上的錢都是你拿的嗎?你拿了錢足夠生活了,為什麼還要來偷東西?”這些幼稚的問題其實不需要問,我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祈求李哥在樓下能夠聽到,祈求卓風能盡快回來,哪怕是我們真的說到了情動之處叫他是手軟放了我,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