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臉色不好,躺在小小的床上,皮膚白的跟被子一樣。

她看到我來很意外,激動地淚眼汪汪。

我卻一點感情觸動都沒有。

“大妞。”

她顫抖著叫我的名字。

我躲開了一些,低頭看她。

一個女人,難道不該活的有姿色,有活力,有自尊嗎?

即便她沒讀過書,受到的教育也是叫她沒有地位和自我,可這多年,她走南闖北,落戶一又一家,受的苦還不夠嗎,為什麼不知道反抗,為什麼不抗爭下去?

現在的社會跟從前不一樣了,她完全可以依靠各方力量叫自己逃出火坑,卻偏偏走了最極端的方式。

我對她,真是一點同情不起來。

“你的醫藥費我就已經交過了,你可以在這裏繼續住下去,直到你出院都不用擔心。但是你記住了,錢是你的醫藥費,你如果想用來做別的事情就想想自己。”

我提醒她,這點錢是她的命,再用來給那幾個畜生兒子,那就等於放棄了她自己的命。

她可以不顧自己,我可不能叫卓風的錢白花。

“大妞,女兒,你,你過來,叫媽媽看看。”

我沒動。

看我什麼?我長大都現在,她沒有盡一份作為母親的責任,更沒有叫我享受到什麼叫母愛和關心。我對她,真的一點的母親的親情都沒有。

“你好好躺著吧,我們走了。”

我拽著卓風一起出來,路過走廊的時候,看到了二柱子。

二柱子看我們一眼,眼睛橫著飄過去。

不打招呼也好,我免得生一肚子火氣。

卓風站著沒動,看著二柱子走遠。

我好奇的問,“怎麼了?”

“過去看看,我覺得有些不對。”

我跟過去,卓風走的很快,身後的保鏢也跟了過去。

二柱子發現了我們,突然停下來。

狹長的走廊過道上,人來來往往,都在看我們。

我們堵住了路口,很多人怨聲載道。

卓風還是不動。

二柱子看我們,臉色不是很好,哼了一聲,甕聲甕氣的問,“跟著我做什麼,我還能怎麼樣,看清楚,我是她兒子。”

呸,一家子都是吸血,還兒子?

“二柱子,你來看看也是應該。不過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卓風問他。

二柱子慌張起來,將手裏的包往身後藏,跟著說,“我來看我媽肯定要帶些東西,都是她喜歡的地裏種的,不行啊?”

卓風點頭,“可以,你進去吧。”

二柱子不服氣的齜牙,“有錢了不起?”

他一走,卓風立刻叫人跟了上去,沒多會兒功夫,裏麵傳來了二柱子的嚎叫,一個保鏢出來,將菜刀提了出來,我嚇了一跳。

“二柱子,你瘋了?”我大叫的衝進去。

二柱子被縛住雙臂壓在地上,臉都被壓得變了形,哼哼唧唧了一陣說,“我願意,我就是看她不順眼,為什麼偏心將錢都給了我哥,我就不是她兒子了?不就是我哥會說會哄人嗎,她不對我好也行,還拿著我的東西給別人,再說了,我隻是威脅她,她是聚寶盆,招手就拿錢,我要她給我錢,她不給,你們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