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敲門進去。
馮科衝我笑了笑,“等我十分鍾。”
我點頭,看他一眼,轉身出來。
等我洗漱好,馮科這邊的事情也結束了,我們四個人,先後出門,去見了律師。
我拿到了離婚協議書的複印件以及我的相關手續和一直握在馮科手上的身份證證件,最後是一個寫有全都是英文的文件,下麵是我們的簽字蓋章以及公證書。
因為我們是在法國登記結婚,就算人不在,有了律師作證和手續也是可以離婚的。
我的手指反複扣著那一串英文,說不出來的一種心情。
馮科問我,“舍不得?”
我笑笑,“不是,或許是因為沒有看到藍色的本子,就覺得這個婚還在吧?”
我聳肩,抬頭看他。
馮科很憔悴,似乎一夜未睡,他將一個牛皮紙袋子交給我,“拿好,後天生效。”
我沒注意是什麼,接過來將全部的證件放進去,問他,“你這就走了嗎?”
他轉身看一眼繁華的都市,單手插兜,半晌才幽幽的說,“是,晚上的飛機,這是我電話,你可以隨時與我聯係,不過我想,我等不到了吧。”
我接過名片,看一眼,上麵寫的是法文,不過數字我認識,我正想問什麼,抬頭的時候隻看到他下台階的背影。
馮科比卓風還要高幾公分的,更消瘦,背影看上去好像一條筆直的鬆柏,影子被漸漸爬上來的太陽拉的老長。
我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沒了影子我才將視線收回來。
可我提步往下走,站在十字路口,卻不知道要去哪裏。
我該去哪裏,能去哪裏?
學校嗎?我暫時不想回去。我沒有家,之前的房子還是馮科的錢買的,我淨身出戶了,我沒有拿到一分錢的,我現在隻有賬戶上屬於哥哥和馮科的錢,我不能用。
至今,我成了一條沒錢沒人的光棍。
我不禁悵然的笑了,其實這樣不是很好?
來的時候我都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鞋子還跑丟了,八年後的我,至少還有一些像樣的衣服穿以及我未完成的學業。
我約了謝晶晶出來,不想,高可可也跟著出來了。
高可可看我一眼,陰陽怪氣的說,“我也不想跟你成為敵人的,我就是想要我的孩子,我現在有錢有孩子,我隻能好好上學,我來”頓了半晌,她不好意思的垂頭說,“我給你道歉的。”
謝晶晶驚訝的張大嘴,得理不饒人的問,“高可可,你之前都要把我們害死了,道歉就可以了嗎?”
高可可沒吭聲,沒了從前的趾高氣昂和驕傲,“那,那我走了。”
她走的很快,幾步就竄出去很遠。
我突然叫住了她,“那這頓飯你請嗎?”
高可可脊背一僵,“好啊,我請,我有錢。”
我笑笑,拽了謝晶晶的手,不想她多說什麼,直至今日,還鬥爭下去有什麼意思?
能失去的我都失去了,得不到的我始終沒得到,難道最後的一點寬容還做不到了?
“那你請吧,我們要去慶祝一下的,我離婚成功了。”
高可可重重點頭,“我們去吃最貴的,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