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聲大哭,這份溫柔一直都沒有變,可我卻已經千瘡百孔,如何都溫暖不了我的身。
良久,身後傳來沈之昂的說話聲,我茫然回頭,看到了他一張受傷的臉,這會兒我才清醒我抱著的是我的前男友而不是我的現任丈夫。
“之昂,我”
沈之昂沒吭聲,隻將我拉走,直接抱我上了車子。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回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卓風,他白色外套上染了我的血水,觸目驚心,眉目不展的他渾身透著冷霜。
如果我沒結婚,如果我沒一再將他推開,是否現在衝過來不顧一切將我帶走的人就是他?
淚水成線,我卻被沈之昂摟緊。
到了醫院,醫生說本就不容易愈合,現在怕是要感染,叫我必須住院。
沈之昂忙前忙後,處理好了一切提著一些生活用品回來,坐在我身邊,修長的手指頭輕輕劃過我的鼻子,最後捏在我脖子上。
他沒收緊,可我還是情緒緊繃,生怕他的手就捏住了不放開。
我緊繃著身子,看著他的眼睛,裏麵的溫柔已經不在,有的隻是一層層的冷。
我輕聲叫他的名字,“之昂。”
他身子一顫,縮回了手,轉頭看向了別處說,“等你好了我再抱回來,我老婆隻能我自己碰。”
我偷偷吸口氣,無力的辯解早就無用了,現在隻能保持安靜。
這會兒,他的電話響了,終於打破了彼此的尷尬,他接起來,壓低了聲音,對方的聲音卻很大,“沈之昂,你瘋了?我的公司你也敢碰?你吃了雄心豹子膽?當年馮科都禮讓我三分,你一個私生子算個什麼東西?”
對方是個男人,語氣粗獷,聽著還有些熟悉,我正在想是誰。
沈之昂說話了,“杜老板,你這麼說我可是慚愧,我在您那裏的確不算什麼角色,可我知道您背後的人是個狠角色,既然你都知道了是我,該知道我目的。”
杜老板,陸少生意上的夥伴,背後與卓風的關係也很好,他那邊總是能夠找到便宜的貨源,後來我姐夫出事,陸少也受牽連,他就金盆洗手自己做了正經生意,這幾年做的還不錯,直接上市了,股票市值也很高。
沒想到,沈之昂的手直接伸到了他這裏。
可沈之昂沒防備著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不知道我也認識杜老板?
杜老板又在電話裏麵一陣咆哮,跟著電話就斷了線。
沈之昂又打了一個電話才跟我說,“我請了胡工照顧你,你不要亂走,實在太悶了就跟我打電話,我去去就回。”
我點頭,目送他離開。
他走到門口又突然側身回來,交代我,“別跟他聯係。”
他說的‘他’是卓風。
我笑笑,對他擺手。
可我不能不聯係。
卓風出事,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沈之昂是我丈夫不錯,我也不能因為我跟他結婚了就分不出是非曲直啊。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看著卓風這邊出事置之不理。
我打了電話給卓風,卓風沒接,給了回了信息,“我馬上到。”
他要過來了。
卓風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國外的醫生,醫生提著黑色小包,拿出來幾個瓶子的藥水給我,分開,寫了一份詳細說明,放下後交代了卓風幾句就走了。
卓風坐在我身邊,眉頭打結,半晌才說,“他已經得了肝癌,活不了幾天,我在裏麵做了點手腳,這輩子都出不來的,病也不會給治療,所以你該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