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我,我仍舊站著不動,繃直了腰杆子。姿勢久了有些酸,他還是倔強的拽我手,好在隻有一隻手能用力,我才能保持這個姿勢不靠近,不然早就被他鐵鉗一樣的圈禁懷裏了。
“卓爾。”
“恩?”我眼神躲閃沒敢多看。
他繼續溫柔的說,“這段時間住這裏,好嗎?”
他在征求我的意見,可看他表情該知道,他有無數種理由叫我留下來。
我吸了口氣,這拒絕的話還沒說,他繼續道,“別拒絕我,你知道的,我想留下你任何辦法都有。你別抗拒我,我不會做什麼,現在你也需要我,知道嗎?”
是啊,我需要陪伴,麵對婚姻的無助和混亂,其實這半個月來我勉強支撐,誰都不知道我心中的恐慌,但是卓風知道。
他故意叫我晚上過去在醫院陪同,就是不想叫我一個人孤枕難眠。
其實我早就失眠了很多天,吃了無數次的安眠片,到底是睡不著的。
“卓爾,說話,說你留下來,說好。”
我無奈的笑出來,“姐夫,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我不能留下來。”
“可必須留下來,閑言碎語不要去管,現在要緊的是你,我比你清楚你需要什麼。這個傷害的心裏陰影是我造成的,我來彌補。他沈之昂想做什麼就去做,現在我要的是你,留下來。”
我搖頭,堅持說,“姐夫,我不能留下來,沈之昂是我丈夫,他做什麼我清楚,外麵有的閑言碎語跟我也沒關係,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現在隻想回去,你這裏我會常來,我給你做飯吃,陪你說話,但是我不能留下來。”
他皺眉看我,眼神裏麵滿是期許,他的渴望如此強烈,叫我多看兩眼都無法掙紮,可我必須回去。
“姐夫,我”
“留下來,至少今天不能走。”
他起身,直接鎖了房門,過來拽我。
我不能跟他迎來,力氣夠不上,也不想因為我的拉扯傷了他。
上樓後他將自己的臥室讓給我,交代我說,“從前的衣服否在,這裏睡著你會熟悉比較容易入睡,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我無力的坐在床上,看著他轉身出去,關上房門,房間裏麵終於安靜下來。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床鋪,熟悉的一切,可我卻已經不再熟悉我自己。
我記得從前我多希望卓風出現在我這個房間裏,在床上,在我身邊,如今我一直都在抗拒。
我呆呆的坐了一會兒才起身,翻開櫃子,裏麵依舊放著從前我的衣服,絲巾,角落裏麵掛著的是我用過的書包,已經陳舊,顏色退了,樣式老了,可這上麵布滿了我這多年的回憶。
我將書包提出來,慢慢撫摸上麵的紋路,每一層都似乎布滿了從前的記憶,叫我難以放開。
那一年我才上學,之前都是卓風請了家教在家裏,老師說我進步快,自己掏腰包給我買了書包,回頭作風就給老師漲了工資,我背著老師給我書包去學校的第第一天是卓風送我去的,當時他比我還緊張,抓我手在學校門口反複叮囑我進去後如何做。後來還是他不放心的直接送我進門,安排我做好才肯離開。
後來他接送我上學放學成了他每天的課程,偶爾有急事來不了也要叫司機去接我。
日複一日,我的生活就這樣的將他看做是我的全部,慢慢滲透,最後成了我的骨髓,如何都分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