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沒說什麼,隻等著裏麵的主治醫生出來。

過了一會兒,醫生出來了,手裏的筆杆子插在了兜裏麵,隨後那個女人也走了出去。

他問我,“想跟我說說話嗎?”

之前我拍他的那一巴掌痕跡還在,看起來比較滑稽可笑。

我指著他的臉問,“不好好處理一下嗎?”

他無所謂的搖頭,“沒關係,習慣了,進來吧。”

我起身走了進去,他從櫃子裏麵給我拿了一雙一次性的拖鞋,很大,蹲下身整理好,幫我穿上了。

他的手很涼,比我的腳都涼,穿上後交代我,“不要隨便赤足走動,地上很髒。”

我感謝的點點頭,這會兒突然覺得他其實還是不錯的。

人啊,就是不能得到溫暖,單反一點點,都覺得得到了全世界一樣,分不清是好還是壞。

“你叫什麼?”我問他。

“我的中文名字叫王闖。”

我哦了一聲,好奇的問,“為什麼姓王?”

他笑笑,“因為我的父親姓王,是個中國人,就是你口中的王叔叔。”

啊?

我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的身上可是一點混血的影子都沒有呢,之前去接我們的那個男人可是混血很明顯的。

他繼續說,“不用懷疑,我的確是混血,隻是不明顯。我的弟弟們都很明顯了,基因決定,或許再生一個,會更加明顯。很奇妙的事情,對吧?”

是啊,很多事情醫院上都解釋不清楚的,尤其是對人的感情。

如果可以吃一顆藥丸就決定人的感情,那我肯定要吃光了對卓風的執念,隻要把自己逼急了才能不畏懼生死,可見我現在是畏懼的。

我說,“王闖?我是否該叫你醫生大哥?”

他一挑眉,竟然笑的更加開心了,毫不猶豫的說,“也好,那我是否叫你妹妹?”

我們相視一笑。

難怪他之前還要幫王權做事去當說客呢,原來是王權的大兒子。

王權的婚姻也是可悲的,是家族為了生意聯姻,妻子是個外國人,好像也不是瑞士人,看王闖可以猜測,該是個很正統的美國白人,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美麗無暇的人。

默了會兒,他問我,“你想見你的女兒嗎?我剛才跟那邊聯係了一下,喵語才睡著,怕是過來的話要等一等了。”

喵語很好就好了,我不急著見,不過我注意的是他為什麼能跟外麵聯係?

我下意識的看一眼桌麵,沒有固定電話,電腦都沒有,隻有簡單的書本和一些本子,唯一的一隻鋼筆還在他胸口的兜裏,他是如何聯係的,該不會蒙我?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笑了,“不用懷疑,我這輩子隻說過一次謊言,已經意識到了錯誤,所以剛才我的話是真的,你是否在找電話?是這樣,醫院這裏距離市內很遠,不過這裏適合病人修養,很多通信還沒建成,我們聯係是通過交通崗那邊的通信外界電台,來送往的病人也是那邊傳達,很準確準時的。”

原來是這樣,都說電話那些有輻射,是否這裏的人是處於這種考慮?並且電台在這邊都經過層層加密了,不會出現斷線或者被攔截的現象。

我多想了會兒,哦了一聲,再沒說什麼。

他搬來了椅子,坐在我身邊,身上奇怪的味道撲麵,我下意識的多聞了一下,嘿?不禁差異,這位好熟悉,我聞了十年的味道,卓風一直喜歡用這個牌子的香皂。

“這個味道很好聞,是嗎?”我問。

他笑笑,點頭說,“是啊,卓風也喜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