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人在最困難的時候總是想到自己最親人的幫忙,可我哥哥出事的時候會想到誰呢?
這麼多年來都是他在幫我,卻沒有出現過我幫他的時候,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嫂子跟兩個孩子,可現在
看著哥哥躺在病床上,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忍著不哭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他的一條腿空了,隻有包紮很厚的白色紗布,兩隻滿是血水的鞋子就那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人說他喝酒開車,出了車禍,可我印象中哥哥是從來不會喝酒開車的。
他雙眼緊閉,臉上血水還沒擦幹淨,旁邊的嫂子隻幹坐著,手裏抓著毛巾,濕漉漉的毛巾水流下來,打濕了她的裙子,她仍舊渾身不住的呆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走過去輕輕推她,她愣了一瞬才抹掉臉上的淚水幫我哥哥擦掉臉上的血水,跟著說,“怪我,孩子病了,我那邊一時半會兒忙不開,隻能叫他過來,我沒問清楚他吃飯是否喝酒,誰知道他喝酒了還開車啊,還差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了我那了,結果中途突然衝出來一個車子,將他撞飛了出去,卓爾,你說,這是命嗎?廢了條腿,他要是知道了會鬧出人命來的,我以後就是他的腿了,行不行?”
我抹掉淚水,安慰她,可我這時候還是渾身顫抖著的,我的好哥哥,該有一個圓滿地家庭,一個美好的事業,一個自己喜歡經營的公司或者是安定的工作。
我不敢想象他以後的生活該如何過,那樣剛強的男人,知道自己廢了條腿,會怎麼做?
我緊緊的捏住他的手,估計現在我能做的隻有陪伴了。
不是我的親哥哥,卻比我的親哥哥待我都要好,我這一輩子都虧欠他了。
嫂子說以後不走了,不折騰了,這一切都怪她,如果她不堅持什麼亂七八糟的自由跟肖老大在一起不就沒這回事了?
可世間哪有後悔藥吃啊,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肖老大的盡快康複,我要聯係國外的醫生給他按假肢,並且可以不影響自己活動的那種機械假肢。
我哭了會兒,轉身出來,撥打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陡然一雙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大驚著撲進了他的懷抱,哽咽的說,“卓風,怎麼辦啊,我哥哥殘疾了,是我對不起他啊,如果我沒非要叫嫂子回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卓風輕輕拍我的後背,低聲說,“如果非要怪罪誰的話那就怪罪我好了,是我想撮合他跟嫂子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人呢,我們進去看看。”
我抽噎的跟在他身後進去,嫂子還在哭,已經幫肖老大清洗好了身上的血跡,滿盆的血水看起來就像菜殺了人一樣,觸目驚心。
她見卓風進來,還想笑笑,可嘴角抽了抽,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嫂子,沒事的,現在醫學發達,交給我就好,你先回去吧,我叫人送你,孩子那邊媽媽跟二叔他們在照顧,可孩子還小,需要你,我們留下來就行了。”
嫂子也是擔心孩子,可看她更擔心肖老大,可不知道這份擔心是處於內疚還是真的放不下,我此時竟還在思慮這些事情,也不過是想顧及她的想法,既然當初那麼不想跟我哥哥在一起,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該在一起了,我們不該道德綁架將人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