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粗略的講了一下這幾年自己一路旅行一路學畫畫一路打零工的經曆,做過民宿管家、街頭畫家、餐廳服務員、畫室助理,幾乎每半年就換一個地方,從歐洲走回東南亞。
東南亞的陽光、雨水和當地人民熱情如火的笑容像是有生命一樣,把溫暖源源不斷地注入了她的心靈。
走的地方多了,遇到了許許多多不同的人,交了各式各樣不同的朋友,世界大了,自己就變得小了。眼光開闊了,心傷漸漸也淡了。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盧國耀和丁豔華聽著晴晴愉悅的描述,看著晴晴健康自然的姿態,發自內心的洋溢著欣喜。
(二十七)天若有晴
冠子儒匆忙奔進盧家客廳,就看到了晴晴挺直的背影,及腰的長發已經剪短,晴晴轉頭、站起身來,爽朗的向他招呼:“好久不見!”
冠子儒一愣,條件反射般的向晴晴伸出手來:“好久不見!”那隻手略有些尷尬的伸在那裏,自己笑笑又把手插回了褲袋。
晚飯後,盧國耀和丁豔華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回房間去了。天天喊了一聲:“哎呀,我把合同忘記了。我得回公司。”火速就撤離了。
留下冠子儒和晴晴在餐廳吧台前對坐,兩兩相望。
“回來有什麼打算?”冠子儒一晚上眼睛根本沒離開過與五年前判若兩人的晴晴,晴晴對他越是應對自然,他越是無所適從。
“你想問什麼,直接說吧。”晴晴粲然一笑,“放心,過去的,我早已經放下了。”
冠子儒被這一笑奪了心神,半晌沒有出聲,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得出來,晴晴真的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相反,這五年他的生活仍舊和五年前一樣,止步不前。
“我一直有關注冠氏和盧氏企業的進展,謝謝你,這幾年真的辛苦你了。天天也多虧了你,現在已經是女強人一枚了。真的很感謝你,子儒。”晴晴主動握了一下子儒的手,又迅速抽開。
就這一握,子儒幾乎就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吃素太久了,和尚般的生活,近了女色就要無法自製了嗎?他自嘲地想。
“我應該做的。冠氏和盧氏,就像我的兩個孩子……”子儒局促的閉嘴了,孩子,讓他立馬想到了夭折的小玉和小產的那個孩子。
“沒關係,我真的好了。我知道你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冠氏和盧氏,確實像你的孩子一樣。”晴晴給了冠子儒一個滿是溫暖關懷的微笑,子儒這才釋然。
“晴晴,我們還年輕,可以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嗎?”冠子儒低頭思索良久,這才抬眸深情款款的注視晴晴,說出這五年來反複練習的話語。
晴晴還是微笑,微笑中漸漸閃出了淚光。
她不做聲,隻是將兩隻溫熱的小手覆在子儒略冷的大手掌上,子儒又一把將晴晴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手掌中間。
晴晴能明顯感覺子儒被冷汗浸濕的手掌中,那一陣陣緊張的悸動。
晴晴回望子儒深情的眼眸,不停的點頭,淚又迷朦:“子儒,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憂傷已遠,未來很長。
天若有情,天會晴。
“爹地、媽咪,快來快來,天上有好多好多風箏,快來看呀!”萌萌的童音,歡欣的喊著父母,小胖手在眼前架起涼棚,極目遠眺山頂上紮堆迎風招展的大大小小的風箏,興奮的蹦蹦跳跳。
“小寶,當心點,旁邊有水,小心滑倒。”少婦一路緊追著孩子跑來,緊張的把穿著粉紅公主裙的兩三歲大的甜心小姑娘抱在懷裏,一邊拿手帕給小姑娘擦汗。小姑娘一路跑跑跳跳,小臉早已經紅通通汗津津,黑軟的頭發有不少都黏在前額。
“爹地,爹地,你快來看呀!那個風箏是HelloKitty!小寶也要!”小姑娘乖乖伏在媽媽肩膀上,嬌聲向快步走近的高大男人招手,臉上的汗粘了媽媽一脖子。
高大男人一身剪裁細致的亞麻休閑裝,玉立如風,向前接過小姑娘,在自己胸前抱穩:“小寶乖,待會下山爹地就給你買!”
少婦開懷的笑笑,寵溺的看著父女兩,拿手指假意的戳戳男人光潔的腦門:“小寶都要給你寵壞了!”
男人把小姑娘高高的舉起來,小姑娘發出咯咯的笑聲:“我冠子儒的女兒,就是要被寵壞的,怎麼寵都嫌少。小寶,小寶,你說爸爸說的對嗎?”
小姑娘被拋起落下的玩的正歡,咯咯笑著答應:“對對對!爹地最好了!小寶最愛爹地了!”
跌跌撞撞、起起落落、紛紛擾擾都是一路的風景。破鏡縱然難複原,生活可以繼續往前走。有愛人的心,有接收愛的能力,天總會有晴的那一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