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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虞聽完故事就走了。
凰七斟了一盞茶放在白虞坐過的地方。
海青色僧袍的六吾出現。
“我以為你不來呢!”凰七難得對六吾態度還算可以。
“你為何講那些?”六吾直勾勾的盯著凰七。
凰七把茶盞往六吾那邊推了推,“嚐嚐……是桓山的野茶!這萬年我一直叫人守著桓山,就是希望有一天等回它的主人……”
“你知道嗎?如今桓山也多了不少精怪……若是白澤再回去,都可能不大會認識那兒了!”
“她從前哪裏是喜靜……不過是無人陪她……”
“行了……”六吾打斷他,白澤的那些過往於他而言盡是遺憾,他聽一次就覺得心上像是被刀子劃了一道又一道。
凰七看著六吾,這張臉其實連陸壓原本麵容的威嚴一半都沒有,但是他隻瞧著這個人坐在這兒,那種熟悉的感覺就紛擁而至。
“你不想讓她想起來嗎?”凰七嘴角微微下扯,不知是想彎出一抹笑,還是說想要表現出一點希求。
六吾斂眉,“我記起的東西不多,但是近來我在想……如果她一直記不起來如何?”
“你瘋了?!”凰七驚怒。
“沒有從前記憶的白澤那還是她嗎?!”
“您難道看不出她如今的性格,行為有別於從前的她嗎?”凰七勃然大怒,若非麵前的這個人實在是打不過,凰七肯定要扯著他的領子揍他一頓。
“你是不是後悔了?”凰七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但是……
去特麼的冷靜,老子就是冷靜不了!
凰七重重拍了一把桌子,“她是為何差點魂飛魄散的……你心裏沒數麼?!”
“嗯?”凰七氣不過,又拍了一巴掌。
六吾終於“施舍”給他一點餘光,“沒有後悔!”
“我從不後悔當初的一言一行……無論是傷害到她的,還是在你們看來是贖罪一般的……”
“那你什麼意思?”凰七本就脾氣不大好,尤其自從白澤不在以後,他但凡稍有一點怒氣就會轉瞬化為暴怒。
六吾的性格更是不會與他計較這些的。
“白虞與白澤……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將她分開待之!”
六吾說完這一句沉默了一瞬,凰七要開口被他打斷。
“白澤孤高冷傲,白虞天真爛漫……最重要的是,白虞如今還沒有白澤的記憶,她不是她……凰七,你總是透過白虞想去找白澤的影子,對你對她而言都是折磨……”
六吾說完,手指不自覺的摸上茶盞的邊緣。
“我不愛品茶……白澤喜歡,她有一次親自摘了桓山的野茶,讓別人炒了拿來給我……”
“情意深重,但是我依舊不愛品茶……”
“隻是……經年以後我發現,自己喜歡那個人……茶不重要,她最重要!”
六吾眸子微眯,那盞茶依舊被她拿在手裏摩挲。
凰七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像在這個男人麵前說自己如何懷念白澤,是對他的折磨和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