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白澤的丫頭端著一個托盤經過,他叫住人,“她沒有吃?”
小丫頭福了福身,點頭,“門口放了一夜,都沒動。”
“那……她呢?”
口中的這個“她”不言而喻指的就是白澤,陸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是多久了呢?!好像自從心中的哪根線慢慢的浮現,他就刻意的不去叫白澤“阿姐”!
一個“她”字道盡疏離,也隱隱的遮掩住他心底的那點齷齪不堪。
好似掩耳盜鈴,又似一言難盡,他握著手裏的劍,緊了又緊。
“她起了嗎?”
陸炳拿了一塊帕子,擦拭著劍。
侍女搖頭,“今早奴婢起得很早,但是一直沒有看到姑娘出來,大概是剛回來有些累了,在休息吧!”
陸炳看了一眼天色,突然表情一變,“不好!”
他身姿矯健就往白澤的院子跑去,身後的侍女喊了一聲,也被扔在身後。
“嘭……”
小院的門被暴力推開。
陸炳不敢細想,但是白澤的反常又不得不讓他多想。
接連踹開兩道門,陸炳嗓子幹澀,“白……”
後一個字如果卡在嘴邊,他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坍塌了。
床榻收拾的極為整齊,甚至看不出來一點睡過的褶皺,他幾步走過去,閉上眼微微吸了一口氣。
白澤走了!
昨晚就走了!
一切是他的緣故!
……
等走到府城外,白澤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如同逃跑一般,她都來不及給陸大人夫婦告知一聲,就這樣毫無禮數的跑了。
至於……她苦笑了一聲,不管是不是她自作多情,陸府是待不得了,這十八年白駒過隙般,似乎留下的更多是悵惘……
罷了,各人命數!她頻繁的告誡自己,陸府不能再待了,腳步一動,她換了一條小路離開。
兩個時辰後,陸炳駕著快馬走到這兒。
路上行人不多,大多是鄉下的農夫,陸炳翻身下馬,“老丈,不知可否見過一位姿容絕色的女子經過?”
老漢搖搖頭。
陸炳尋了一人又問,結果還是同樣的答案。
他一連問了七八個人,但是一無所獲,心中坍塌的那塊兒似乎補不起來了,他按著心口,突然抬頭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手欠嘴欠!”
直到日落西山,陸炳找了整整一天,白澤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連一點痕跡都沒留。
回到陸府,陸夫人正遣人找他,手裏的馬鞭甩了一把,他幾步走到正廳,“娘,你找我?”
陸夫人上上下下瞧了他一圈,帶點埋怨,“你又去哪兒了?還帶著白姑娘……你二人消失了一天,連個招呼都不打,你知道娘有多著急嗎?!”
陸夫人伸手就要往陸炳身上拍一巴掌,結果被陸炳一把接住,“娘……”
陸夫人被他虛虛的聲音喊得一怔,抬頭看時,自己的兒子那表情跟要哭了似的。
她越發擔心,“我兒怎麼了?”
“……她走了……”
聲音低低的幾不可聞。
陸夫人有點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