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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生活又恢複了正常,喬博的消失也完全沒有對其他學生有什麼不良的影響,當然,良性的影響也沒有。
不過這隻是對“其他學生”而言。不知怎麼的,最近這段時間,我在上課的時間總是能在黑板和教室的前牆上看到白色的光斑。雖然我不是一個認真聽講的勤奮學生,出現這種情況的我依然很不舒心。其實如果隻是這種程度,我根本沒有困擾的必要,真正讓我抓狂的,是每當我對韓嘯天抱怨著奇怪的現象時,他都會說——
“我怎麼沒看見?”
好吧,這隻能是我自己的問題。不知不覺我腦子裏浮現出三種可能的情況來供我分析。
1.這是超自然現象,我看到了鬼魂或者之類的東西。作為一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我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假設而感到慚愧。說到底這還是現實世界,我不可能像漫畫喰靈中的那些個主角們一樣看到令人作嘔的妖魔鬼怪。
2.我的視覺器官中的某些零件已經壞掉了。作為一個“試驗品”,這種情況不但可能發生,並且是非常可能發生的。我曾經旁敲側擊的向冬玥和韓光偉詢問過我的身體的穩定性情況,可是她給我的答複卻是“幾乎不會有設計外的問題”。好吧,我承認我並沒有把這件“幻視”的情況彙報給冬玥,但是我姑且判斷自己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這種程度。
3.那是紅外線或者紅外線。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對於一般人(類)來說,是看不到這些射線的,這也是為什麼紅外線叫做紅外線的原因。可是畢竟我這身軀殼經過了基因改良,所以視網膜接受光線刺激的波段比一般人(類)稍微寬一些也不是不可理解。本來我在研究所時就已經測試過這些技能,他們給我看過很多種波段的光線,包括紫外線跟紅外線。讓我很難描述的是紅外線跟紫外線的“顏色”,畢竟對於大腦來說,並不能處理視網膜經由神經傳遞過來的超過可見光範圍的信號,所以大腦進行了折中。如果非要讓我說到底紅外線跟紫外線是什麼顏色的,我隻能說——都是白色。紅外線微微發紅,紫外線微微發綠,我也不知道這種微微的色偏是不是隻是一種心理作用。因為本來陽光中就存在相當數量的紫外線跟紅外線,並且我們生活的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不同程度的散發著跟反射著紫外線跟紅外線,所以在我的視界裏,景物稍微能變得明亮不少。
凡事都要經過實踐來證明。現在正在上課,白色的光斑依然在黑板上閃爍遊移著。我掏出了那部PPC手機——因為喬博的失蹤,他的無線熱點也隨著他消失了,直接導致韓嘯天不會來煩我總是接我的手機來用,所以手機的大部分日常時間都是在我的口袋裏度過——打開了功能並不豐富的照相程序,偷偷將攝像頭對準了黑板的方向——畢竟學校並不允許使用手機,所以如果讓老師看到,這無異於自殺。
我在QVGA分辨率的屏幕上看到了跟我用肉眼看到的相同的情況。就算是用條件最不嚴苛的排除法,我們也能把第二種情況排除掉。如果我自作主張按照自我的喜好排除掉第一種情況的話,那我可以有足夠的證據判斷出現在正肆無忌憚毫不在意在場的六十多人的在黑板上飄蕩著的光斑,應該就是紅外線了。從某處發射來的大功率紅外線經過黑板的反射後,被我手機的CMOS元件攝取到後,轉變為了確實無誤的電信號。捎帶一提,CCD跟CMOS感光元件在一定程度上能感應到紅外線。
當天晚上我就找冬玥彙報了這個事情,她卻說這沒什麼,至少不是研究所的安排,很可能是某些不相幹的自然現象。既然冬玥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沒有什麼必要接著擔心下去,雖然這些光斑依然很讓人焦躁,難道這是紅外線的熱效應的作用?
第二天第一節課下課,我就走出教室去逃避那些隻有我能看到的惱人現象。去廁所兜了一圈之後,我回到了教室。看到了在我桌上放著一枚顏色花哨的小信封,大概是給我的吧。
“這是誰放的?”我問韓嘯天。
“我也不~知~道~”他陰陽怪氣的說著,我非常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過也罷。我打開信封,拿出粉紅色的散發著甜膩香味的便箋紙,上麵寫著簡短的一句話,還有一個署名。無所謂,總之也不是現在的事情,所以我看了一眼就收了以來,將信封放回桌子底下。說起來這封姑且叫做信的東西的作者我倒是有些印象,現在估計也在這間教室裏坐著。
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我來不及多想什麼,把各種思緒拋到腦後,翻找這節課需要的課本。
……
當天晚上第一節課下課之後,由於我的中性筆芯用光了的緣故,我下樓去了一趟學校裏的小商店,買回筆芯就打算直奔教室,畢竟課間休息時間可不長,我可不想上課遲到,倒不是因為我是個勤奮嚴謹的好學生,而是單純的不想被老張念叨。結果還是發生了意外,我在商店的門口被人叫住。
“喂!冬鐵!”
是一個甜膩的女聲,很神奇的讓我聯想到了上午收到那封所謂的信。我回過頭去,看到了聲音的主人。果然是信的主人,是我跟我同班的同學,叫做盧邵雯。
她在我們班男生圈子裏應該是個比較受歡迎的人吧,至少我“生前”跟現在都是這樣認為的。究其原因的話,隻能簡單地說她長得確實漂亮,是個標準的美女。不過從我的觀點來看,她應該在女生圈子裏不怎麼受歡迎才對,不知道因為她的衣著品味還是交友對象的選擇,總會是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我不知道我把“輕浮”這個詞用在這裏是不是正確,總之我記得他在上個學期就跟四班的一個家境殷實的肌肉猛男混在一起,那種人在電影裏不論是《蜘蛛人》還是《運輸者》總是在扮演著反派角色,可想而知,我跟其他男生應該都不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