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長是何人?”她爹好奇問道。
“府中的一個雜工……”
此時,門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快躲進去!”
她爹急忙將寂良推進供奉高家祖宗靈位的桌子下,再扯平簾布。
“父親。”她爹唯諾的叫道。
“跪了一天一夜,事情可想清楚了?”
“兒子不從。”她爹回答的毅然決然。
“她雖是個寡婦,但她妹妹乃宮中貴妃,也是你認識之人,你若娶了她,今後便可平步青雲。”
祖君黠亮的目光,流露出老謀深算。
“兒子寧可去賣一輩子的包子,也絕不會做出拋妻棄女之事。”
“那你回來作何?”祖君蒼老的聲音,帶有憤懣。
“父親與母親年事已高,兒子回來看看父親與母親。”
一來回鄉看望父親與母親,二來擔心寂良的婚事,女兒大了,到了適婚年齡,得為寂良擇個好夫君。
“有高英的照料,我與你母親甚好。”
“那兒子便心安了。”她爹繼續說道,“兒子不會留在高府,更不會做出丟及高家顏麵之事。”
“你已經做了。”
人啊,上了年紀,一些想不開的事情,自然就能順其自然了。
祖君便是如此,如今小兒回來,他也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絕情,無非是在盤算,如何為小兒謀個好前程。
“祖君,荒院出事了。”門外,祖母的貼身婢女春竹慌張來報,“大伯娘說二伯娘偷了東西,將人給綁了起來,說是要送去官府。”
“誰讓她綁我娘親了——”寂良急聲叫道,並從桌子下麵鑽了出來。
看到寂良與半碗未吃完的麵條,祖君便明白她為何會在此處。
“父親,兒子要去荒院。”她爹起身,急切說道。
“爹爹,還不快跑!”
於是,父女二人一路飛奔至荒院。
“娘親——”
隻見荒院來了許多人,其中不乏來看熱鬧的。
“走開——”
寂良推開看熱鬧的人,擠了進去。
她娘被綁住手,按跪在地上,正前方坐的是高家老爺——高英。
“誰讓你綁我娘的。”
“大哥,冉娘不會偷東西。”
她爹一邊扶起她娘,一邊為她鬆綁。
“物證俱在,容不得她抵賴。”高英指向左側的魚肉雞蛋、麵粉粟米,“這些東西,是在廚房找到的。”
“還有這些。”高英指向右側的雲錦絲被、白瓷枕,“又是從何而來?”
“是阿長為我們置辦的。”寂良振振有詞的質問道,“若說是偷,偷了誰家的,高府可有東西不見了?”
“阿長是何人?”
“阿長是高府新來的雜工。”
“胡說,高府並無一個名叫阿長的雜工。”
“可他說,他就叫阿長,是高府新來的雜工。”寂良理直氣壯的與高英爭論起來,“高府的人,我與娘親又怎會認識。”
在寂良看來,他們就是故意來找茬兒的。
窮奇一瞧,自己好心辦壞了事,不行,不能給寂良添麻煩。
“我乃阿長。”窮奇現身說道。
“沒錯,就是他。”寂良指向阿長,這下,他們總該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