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約好了上午十一點,在校門口見麵,正好可以一起吃了午飯,再去鬼屋。
嚴格來說,這還是阮眠上大學以來,第一次娛樂活動,因此他從頭到腳,都做了全套準備——處處都符合一個酷哥出街的標準。
阮眠剛對著鏡子戴好莫比烏斯大耳環,就聽張陶在他身後和薄硯講話:“誒小薄,你這個耳環,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薄硯還沒來及回答,顧孟平就先一步替他答了:“張胖你轉頭,看小阮。”
阮眠也下意識轉過頭看了過來,兩人視線對上,張陶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我就說眼熟,原來你倆戴的是同款!”
阮眠抬眼去看薄硯,發現他今天竟也戴了個發帶,是灰藍色的,再配上那個莫比烏斯環,給他平時的淡漠氣息裏,又添上了兩分名副其實的,酷。
阮眠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後悔把這耳環送給薄硯了,幹什麼要和他戴一樣的,這更像是羞辱自己了!
張陶又忽然“嘿嘿”笑了兩聲,“不過你倆關係是真好,連耳環都戴一樣的,小阮你要是個姑娘,這可就是情侶耳環了!”
阮眠清奇的腦回路在這種時候又開始發揮作用了,他竟然沒有反駁“情侶”兩個字,而是凶巴巴質問道:“為什麼要我是姑娘?薄硯怎麼就不可以是姑娘!”
張陶:“”這他媽是你該關注的重點嗎?!
薄硯唇角挑了挑,心情很好似的應了一句:“都行,你要想我是姑娘也行。”
阮眠“切”了一聲,小聲咕噥:“你還真能屈能伸。”
十一點整,阮眠和薄硯準時到了學校門口,正好碰上溫棠和韓懿一起出來。
看到對方,阮眠和溫棠都驚了。
兩人同時開口——
“你竟然和他一起出來的?”
“你竟然和他戴同款耳環!”
阮眠驚訝,是因為溫棠這個人一直都活得很獨,是那種走在路上碰到同班同學,都能打個招呼就自己走掉的獨。
除了自己以外,阮眠這還是第一次見,溫棠會和別人同進同出。
“就”溫棠含糊道,“就他非要在我宿舍門口等我唄。”
阮眠在這方麵太直,他聽不出這話裏有什麼深意,隻當是他和韓懿順路。
而溫棠顯然也沒有再給阮眠解說的意思,他很快就轉開了話題,又看了薄硯一眼,小聲問阮眠:“倒是你,這耳環究竟怎麼回事?”
要不是他確定阮眠是直男,看見兩人出來的時候,溫棠真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倆人已經在一起了!
“沒怎麼回事啊,”阮眠一臉坦蕩蕩,“就是他前兩天幫了我一點小忙,又覺得我這個耳環很酷,正好我倆都還隻有一個耳洞,他就問我能不能把另一隻送給他。”
溫棠敏銳捕捉出了這句話裏的重點,他確認道:“所以,這個耳環不是你主動提出來送他的,而是他問你要的,是嗎?”
阮眠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溫棠,不可置信道:“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會主動送耳環給這個討厭鬼!”
溫棠抬手按了按額角,他不確定是因為自己太彎,所以看人都不直,還是這薄硯真的有問題。
直男,直男會想要跟室友分享同一對耳環嗎?
這也太他媽曖昧了好嗎!
以防萬一,溫棠還是決定多問兩句,他又忍不住抬頭看了薄硯一眼,薄硯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眼看過來,眼神無辜中,還帶著淡淡的疑惑。
溫棠收回視線,拉著阮眠走快了兩步,不知道薄硯在他身後,意味深長般勾了勾唇角。
走遠了些,溫棠又壓著聲音問阮眠:“阮阮,你平時和薄硯相處,有沒有聽他說過什麼就是比較奇怪的話?”
阮眠眉頭斂了斂,他不明白溫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誠實回答:“我沒覺得過。”
溫棠略微鬆了口氣,又問:“那他平時,有沒有和你有什麼,肢體接觸?”
阮眠正想說是有兩次,一次摸他鼻尖一次摸他脖子,不過那都是有原因的,可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前一天,偷偷對著薄硯耳朵哈了氣,心底莫名就虛了兩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回答道:“基本沒有。”
溫棠眼底露出兩分困惑,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沒有就行,”溫棠暫時打住了思緒,還是叮囑了阮眠一句,“不過阮阮,你平時和他相處,就還是要注意一點。”
這話說得實在太模糊了,直男阮眠根本就get不到。
阮眠眨了眨眼,茫然道:“注意什麼?”
溫棠歎了口氣,又不好在沒下定論前把話說得太白,隻好道:“就是如果你覺得,覺得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或者,或者和你有什麼奇怪的身體接觸,你一定要做出應對!”
阮眠的思路又雙叒跑偏了,他恍然大悟般應道:“我明白了!你是怕他找我麻煩對不對?糖糖你放心,目前來看他他這人雖然欠揍了點兒,但不像是那種人,況且,況且就算他真的要找我麻煩,我一個酷哥會怕他?我肯定打得過他!”
溫棠:“”
和直男交流真的好他媽累!
不想再雞同鴨講下去,溫棠十分之心累地敷衍兩句:“對對對,好好好,我放心。”
放心個p!
阮眠還要再說什麼,可他們就已經走到了地鐵站。
他們兩所學校都是新校區,在海城的邊郊,離市區很遠,坐地鐵都得至少坐兩個小時。
好在這邊是起始站,上了地鐵基本都能有座位。
阮眠是第一個坐下的,溫棠正準備坐在他旁邊,可忽然想到什麼,就又頓了一下,還特意給薄硯讓了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