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汕轉頭看過去,門前站著一個瘦高,長的很秀氣的男生。
“我來抹藥。”林汕不認知,隻能簡單回了一句。
“抹藥?抹什麼藥?你臉怎麼了?”嚴吉褚走上前,臉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他想摸又怕弄疼林汕,心疼的咬牙切齒,“哪個兔崽子打的?我嚴吉褚護著的兄弟就這麼給人欺負?”
他伸手想往林汕身上拍,揮到半空中,頓了一下,反手在他頭上揪了一把,“你也是,就這麼給人欺負了?還有,這什麼破發型!”
嚴吉褚?就是剛才那個人口中的吉吉?
林汕身上的傷有五分,但是原身皮膚實在是太白了,所以就顯得有點嚇人。
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敵意,應該是原身的好兄弟。
“我腳有點疼,先回教室吧。”
嚴吉褚是林汕的發小,自己的好兄弟第一次被人打成這樣,心裏始終窩著一口氣,一路上各種逼問林汕是誰打的,可林汕死活不說,隻說是不認識的一群人搪塞他。
過會就要上課了,五班的學生基本上都在,林汕掩人耳目,走了後門,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原身要麼在倒數第一排,要麼在倒數第二排,果然沒錯,就在靠窗垃圾桶旁邊。
倆人到了教室,嚴吉褚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氣的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得得得,不說就不說吧!反正疼的是你。”
林汕看著眼前的垃圾桶,香蕉皮、廢紙團撒在一地,還有各種混合在一起的不明物體,現在正值盛夏,各種惡臭和酸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帶著陣陣熱氣彌漫在他這個座位周圍。
林汕忍住幹嘔的衝動,把周圍的垃圾掃進了垃圾桶,又去旁邊不遠處的廁所接了點水潑在了地上,拿著拖把擦了十幾遍,再把垃圾桶的蓋子蓋上,這味道才沒有那麼濃烈,位子也勉強能座。
忙活完了這些,他忽然想起什麼,把目光轉向座位。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轉頭就開始收拾起桌子,練習冊教教科書堆在桌洞裏,整整齊齊,他用手在上麵摸了一下,果然,一手的灰。
這估計從開學到現在動都沒動過。
林汕把書都拿出來,一翻開,好家夥,連名兒都沒寫。
眼皮也不由得跳了一下。
他掃了一下目錄,又算了幾道比較難的壓軸題,還好,跟上輩子的難度不相上下。
沒有找到抹布,就把剛才沾上血的校服派上用場,把桌子從裏到桌麵全擦了一遍。
反正校服早晚都得洗,洗完就不髒了。
倒不是他邋遢,上輩子他整個人都被按在了髒汙惡臭的泥水裏,渾身都散發著酸臭味,那衣服也照樣穿呀。
待他做完了這些,旁邊的嚴吉褚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也不止是他一個,林汕這麼大動靜,後排的人幾乎都注意到了,嚴吉褚相對表現得更明顯而已。
嚴吉褚看了林汕一會,終於憋不住了,他盡量委婉,“狗子啊,你說,你不是不是遇見什麼事兒了?你說,我幫。”
“嗯?沒有啊,我隻是收拾一下而已。”說完,他好像突然反應過來。
原身在這坐這麼久都沒有收拾,他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出,可能會引起猜測。
“可你以前從來沒注意過這些啊。”
“啊我,”林汕一怔,忽然計上心來,他坐直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嚴吉褚,“你聽我說。”
嚴吉褚看他忽然正經,也不由得鄭重起來,“怎麼,你說。”
“我如醍醐灌頂般幡然醒悟,早戀沒意思,我們這個時期的愛情都是很脆弱的,所以我要好好學習,不負韶華。”林汕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閃著光,好似對未來有無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