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露氣還未驅散，空氣都濕漉漉的，一陣風刮過，很涼爽。
半路上，紀星語扯著林汕的後襟拐進了另一條小路。
林汕：“怎麼了？”
“這條路近，能少走幾分鍾。”他語氣有些微妙，“怎麼，你不知道？”
林汕臉色一僵，笑得勉強，“哈，我一直把它埋藏在心裏當秘密的。”
說著，把手握成拳放在胸口上。
紀星語看著林汕胸口那縮成一團的小手，有點想笑。
他們走的這條路，不僅不近，反而是饒了大半圈才能走到食堂。
林汕在這裏上了兩年多的學，怎麼會不知道。
紀星語嘴角一揚，他昨晚上猜的沒錯。
林汕覺得他起得特別早，但不知道為什麼來的這麼晚，明明還跟紀星語抄了近道來著。
他挑了個人數較少的隊伍。
紀星語直挺挺的站在林汕身後，他生的好看，五官精致，不少女生都紅著臉路過一次又一次，有些膽子大的直接站在了他身後。
林汕扭頭看著旁邊逐漸人跡荒涼的窗口，又瞅了眼身後烏泱泱的人群，思索再三，抬腳準備過去。
紀星語一把拉住他，又迅速甩開，“站在這。”
“為什麼？這樣省時間，快一點。”
“選定的東西說變就變，那跟出軌有什麼區別？”紀星語嘴角上挑。
這都是什麼歪理？
“可這樣真的很浪費時間。”林汕無奈道。
他保持著上輩子的習慣，這些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我還要回去背書。”
紀星語沒說話，嘴唇上下一抿，似乎是在憋笑。
周圍離得近的人也發出幾聲悶笑。
林汕被他們的反應惹得臉頰一紅，差點忘了原身學習不好，他又乖乖的走回隊伍。
嘖，居然歧視學渣。
林汕今天本來打算打兩個牛肉丸來著，結果是和紀星語一起吃，心情難免會不好。
於是他打了四個。
他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下。
紀星語掃了一眼林汕的早飯，眉毛一皺，這都是什麼
雞蛋的裂縫為什麼是黑色的？
偏偏眼前這人低著頭慢慢吃，一副身旁無人忘我的樣子，真的好吃？
看了一會，他實在不忍：“你們家破產了？”
“沒有啊。”林汕腮幫撐得鼓起，像小河豚。
他意識到這樣可能會不雅，於是趕緊咀嚼咽下嘴裏的食物，“你的早餐呢？”
紀星語可能是因為嫌棄，所以坐在他對麵往左兩個的位子，身前空空如也。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排著隊走過來，人手兩個精致的食盒，一排排放在紀星語麵前，一打開，很多林汕都叫不上來名字，各種山珍海味，琳琅滿目，香飄四溢。
放好早餐，那幾個人在紀星語身旁站成排。
食堂裏的人像是都習慣了，沒有一個人特意往這看。
對比了一下他和別人的早餐，基本上都是包子油條或者小煎包雞蛋餅。
這都是什麼悲天憫人的事！
他是來上學還是上朝？
原來紀星語不是嫌棄他，而是因為放不下！
他收回剛才的話，繼續低頭吃飯。
紀星語挑著菜，若有所思的觀察著林汕，眼珠一轉，他壞笑，“哎！我記得，我記得你以前從不喝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