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地平線冉冉升起, 清晨的第一縷金光穿過房間內的落地窗,折射在林汕的眼睛上,給他纖長的睫毛和淩亂的發絲鍍上了一層金邊。
光線逐漸強烈, 林汕微微蹙眉,幹渴的嗓子煙熏火燎, 似乎是久旱的土地, 微微一動就要撕開一條縫, 他咽喉上下滾動, 疼得他眼角冒出了生理淚水。
他翻了個身, 緩了一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柔軟潔白的枕頭,他現在的腦子渾渾噩噩, 忘記了昨天馬嵐景過生日, 還以為是在自己的房間。
他揉揉眼睛, 眨巴幾下,視線逐漸清明起來,胃裏沉悶,他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盯著上方的水晶吊燈。
嗯?水晶吊燈?
他倏地一下坐起身子,環視了一下周圍, 這裏不是他的房間, 他腦子裏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他又穿越了?
他低頭, 發現自己上半身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呼吸一滯,他一把掀開被子,鬆了口氣。
還好有條褲子。
他伸手摸索著, 找到了自己的衛衣穿上,沒找到拖鞋,赤著腳走下床。
他艱難的搖晃幾下頭,腦袋像是頂著千噸重的鋼鐵,胃裏翻江倒海,身子骨有點軟。
“早上好,林同學。”
紀星語從洗手間出來,他撥弄了一下潮濕的劉海,斜倚在門框上,對著林汕咧嘴一笑。
林汕腦子昏沉發出陣陣轟鳴,眉毛從睡醒到現在都沒有鬆開,沒有回應紀星語的問候,他光著腳踩在冰涼刺骨的地板上,小跑進洗手間。
“嘔——”
紀星語:
兩分鍾後,洗手間傳出馬桶的衝洗聲,林汕濕著臉頰走出來,虛弱地回了他一句,“早上好。”
“怎麼光腳走出來了?”他看著林汕白淨的腳。
“我沒找到拖鞋誒?”
紀星語伸出手鉗住林汕的胳膊,把林汕抱到了客廳,讓他雙腳踩在了柔軟的地毯上,柔順的羊絨地毯撓的林汕的腳心癢癢的,他身形一動,腳趾蜷縮起來。
他的腳不小,剛好大小,但是跟紀星語一比,竟然顯得嬌小白嫩起來。
林汕大腦在飛速運轉,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在紀星語家裏?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昨天晚上給馬嵐景過生日送禮物的時候。
“呃、內個,我剛才,”林汕低著頭,努力的解釋剛才的誤會,“我不是故意的。”
紀星語在櫃子裏給他拿了一雙新的拖鞋,“我知道,沒事,昨晚上我睡衣都能讓你抱著,更何況這麼點小事。”
“睡衣?什麼睡衣?”林汕坐在沙發上,腦子還是有點迷糊。
紀星語幫他回憶,“就是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人都走了,我聯係不上你的家人,就把你帶過來了,要睡覺的時候你非要抱著我的睡衣,還說,要麼抱睡衣,要麼抱我,不然你睡不著。”他越說嘴角揚的越高,“不僅如此,你還要我哄你睡覺,讓我抱著你,還撒嬌說不讓我走。”
他一邊搖頭一邊撇著嘴。
林汕聽著紀星語說的有模有樣的,他內心掙紮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他,“真的?”
他沒喝過酒,但也沒想到自己喝醉了,居然是這樣的。
紀星語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委屈,但還是坦然道:“算了,左右都是大男人,沒關係的。”
聽完林汕也馬上點點頭表示認可,反正兩個大男人也不會發生什麼的。
“抱歉,以後,我會努力克製自己的。”
紀星語眯著眼睛,咬了一下舌尖。
剛才不應該這麼說的,這麼一來,林汕不就更把他當成兄弟了?
“先去洗漱吧,新的我已經給你放在上麵了,我去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