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親生女兒,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骨肉,喬英也就放下平日裏在人前的架子,敞開心裏頭地說了。
白清鎖暗自地笑了笑,看來勢頭正好呢。她想,原來娘也是看不過白言扶那小賤人,正好讓計劃順利進行!
不過,表麵上白清鎖還是沒露出來什麼,隨聲附和這著說道:“就是,就是呢。白言扶那小賤人不過一小妾生的女兒,小妾?比得過堂堂尊貴的當家主母嗎?”
“這諾大的府邸,我可就隻有娘這麼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您知道她今天說了我什麼嗎?”
好似說道了傷心處,白清鎖還擠出了幾滴眼淚來,抬手用手絹擦了擦。
畢竟母子情深,喬英撇開自己的煩惱揚聲關切地問道:“什麼?那小賤人說了什麼?”
聽了這句話,白清鎖心裏不由得竊喜,然後又繼續做出一番可憐的恣態來。
“今日陽光正好,荷花在池塘裏開得正豔,出去那裏看看,賞賞風景,轉換轉換心情也是好的。”
“可是……可是……後來走到那裏竟然看見了白言扶。本想著辟之著點兒的,可那小賤人竟然……竟然無緣無故地諷刺我說年紀又大,人太壞了,嫁不才出去。”
三從四德,溫良賢淑,是女則明確規定的內容,白清鎖這麼一說,喬英豈能做得住:“什麼?!”她猛地站起身來,火冒三丈——這女則上,有一不得,便是人人唾棄,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寶貝女兒,她……她……竟然這麼說!這還輪不到一個小妾所生的賤人啦來說三道四吧!
喬英氣得嘴角似乎也抖了三抖。久壓的怒火在燃燒。
看她在這個家裏如此囂張,還當家規存不存在了!
這樣想著,喬英伸手拍了拍白清鎖的肩膀,安慰道:“乖女兒,不哭,不哭了啊。看娘給你出氣!”
喬英眼睛裏似乎有水波蕩漾一樣,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身體的四周泛著母愛的光芒,讓她看上去美了許多。
她想:這如花似玉的臉蛋,這麼好的身段,這麼賢良的人兒。
白言扶竟然敢說她嫁不出去!哼,等著吧!
古代以不嫁不賢為恥,喬英這麼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要歸根結底地算的話,隻能說白清鎖太會抓住時機來挑起喬英久壓心底的惱怒了。
窗外明亮的月光被月光烏雲阻擋住了,隻剩下蟬還在聒噪的叫聲,並且貪婪地看著花叢中的蝴蝶。
白清鎖吟抹了抹眼淚角,一陣感動,她握住喬英的手,慢慢的撫摸著。
這樣的怒火還不足夠!白清鎖想
許久,她想像是想了起了什麼。
“娘……其實她還說了一句更可惡的話……您……您不要生氣啊!”
“她還說……我嫁不出去,是因為您……”
“什麼?她竟然這麼說!”喬英的臉瞬間扭曲,像惡了十裏八村的凶鬼一樣,醜陋至極。
一腳踹翻床腳的軟凳,喬英心裏的活火卻感覺還是怎麼止都止不住,熊熊燃燒著像是要燒毀了她的理智似的。
喬英腦子裏正不斷想著對付白言扶的辦法,一個比一個狠辣
“她竟然敢這麼說!”喬英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就像一隻頭暴怒的狂獅,隨時會衝出去咬人一樣。
“娘,你可別做傻事兒啊,這讓女兒怎麼辦?”
白清鎖湊上去說。
這人……別拖我後腿!
“想要無聲無息地死一個人,在我們這大宅子裏……老屋那……不是有一口枯井嗎?”
對,不能連累女兒!聽了這句話後,喬英目光觸及到了一抹明黃,猛地意識到自己在女兒麵前的失態,她忙手忙腳亂地整了整儀容後這樣想著。
坐回床上,喬英疲憊地擺了擺手,“你放心吧,快回去吧,都已經夜深了。”
“那好,娘……我先回去了……您要注意著身體啊……”
“好……”
喬英又像是想起來什麼說道:“放心,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關上門,白清鎖走到庭院中,清風拂過樹梢,花海蕩漾。
折下一株開得正好夏海棠,白清鎖呢喃道:“白言扶,你就等著瞧吧……”惹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狠狠攥緊手中嬌弱的花朵,手一鬆,和著清風,花瓣飄走,留下一地狼藉。
門裏門外,都有著一團團的火在熊熊燃燒。
回想起剛才和喬英的對話,白清鎖一陣惱火。
“娘……別生氣了……”看到情緒失控的喬英不免有些擔心。
萬一到時候計劃被破壞了怎麼辦?
不得不說,白清鎖那小賤人還是挺有點兒聰明的。
喬英聽了後,努力攥著著手指,尖銳的指套都刺入了皮膚,流下斑斑點點的血跡。
對,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啊!”
喬英還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那種賤人,那種渣滓,那種……那種……那種……不要臉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