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楚狂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再次的向兩邊掰開貝殼,貝殼很快的再次合在一起,南宮楚狂趁沒有合上的一瞬間,將白言扶從裏麵拉出來。看著虛弱的白言扶,南宮楚狂沒有在多說什麼,直接抱著白言扶就朝岸上遊去。

隻不過南宮楚狂和白言扶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過程之中竟然會遇到了一陣狂風,接著兩個人就被強行分開。白言扶昏迷之前一直都想要牢牢的抓緊南宮楚狂可還是無濟於事。

晉元三年二月初九,白言扶來到當朝丞相府已經三月有餘。

金陵城向來是豔陽高照的,隻是最近幾日常有雨水降臨。外麵的天灰蒙蒙的,像是蓋了一層布,讓人喘不上氣來。

白言扶一人坐在長廊上麵,旁邊放著一個火盆,火苗旺盛,卻也少有濃煙。

她長長的秀發垂在身後,被一隻桃木簪子束住,略施粉黛的麵部,看起來嬌美動人。

她手中拿著一個物什,被寬大的袖口遮住,卻隱約可以看到像是一塊玉佩。她右手拇指撫著那塊玉佩,眼睛看著前方,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小姐,小心別著了涼,要是被夫人知道可是要怪罪奴婢了。”說話的是丫鬟小桃,淡色的裙裝看起來約莫著隻有十四五歲,可是做起事,說起話都是一副大人的模樣。

“我隻是出來坐坐,你看旁邊有火盆,我又穿了這火裘的披風,哪裏還會著涼。”白言扶笑著說道。

這相府夫人倒是很疼愛她,說不出為何,總覺得有些想要親近她。

“小姐我看著這天像是要下雨了,我們回屋坐著吧,可別真著了涼,你這身子剛好了一些,要是再病了,夫人就要急死了。”說著便過來扶她。

“你這丫頭,這回廊這邊寬敞,雖然前麵沒有遮擋的東西,就算是下了雨,我坐這兒也不會讓雨淋了去,你去泡壺茶來,等下若是下雨了,我們便在這兒賞雨如何?”白言扶倒是覺得這家裏的人都是太過小心了,總覺要把她保護的嚴嚴實實才肯行。

小桃很不情願的起身去泡茶,大有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

白言扶看著回廊外與自己僅隔一米以外慢慢落地的雨滴,她想回想起原先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卻是什麼都想不起,她所有的記憶都來自於柳府,三個月前她被相府公子柳源所救,帶到了相府被收作養女。

她倒是意思都不記得當時樣子,隻是大哥柳源說她一身是血的躺在一個破廟之中,看她一個女子在那偏僻的小廟,於心不忍便救了下來。後來在她昏迷的時日裏,相府夫人無意間看到她右肩之處的蝴蝶胎記,便在她醒後收她作養女,對她百般疼愛。

“你這丫頭,又在想些什麼,連我到了都沒有發覺。”清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才回過神來。轉身便看到柳源在身後手中拿著一把紙扇,身著墨色的衣衫,站在她身後笑著說道。

“沒想什麼,隻是想著等下雨下大了在這裏賞雨好了。”

她隨意地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又繼續說道:“大哥,我看那戲本子上麵都說翩翩公子都是身著白衣手拿一把扇子,我看你這怎麼一點都不符合戲本子上麵的描述?”

“我就算不著白色衣衫那也是翩翩少年郎一枚,再說了著墨色衣衫豈不是比白色衣衫更加的神秘?倒是你,我聽過別人賞花賞月,賞美人,卻從未聽過有人賞雨的,你這倒是哪裏來的習俗?”柳源收起手中的紙扇坐下來身子靠了靠火盆,伸出雙手烤火,一旁打趣道。

“這習俗便是我創的,你看外麵的那些樹,經曆了寒冬臘月,如今天氣轉暖,有了這雨水的滋潤,說不定過不了幾天旁邊的花也要開了。我看你這樣子莫不是又跑出去私會哪家的小姐?”白言扶看著眼前這位大哥,雖然隻是長她三歲,可是也該到了成親的年歲。

前幾日阿娘還說他都十九了,卻連個愛慕的姑娘都沒有,到時候若是沒有喜歡的姑娘就隻能找個適婚的大家小姐成親了。

“你這可說的不對了,我這不是私會,而是正大光明的會!”柳源聽到白言扶說自己去私會姑娘,便很不屑的說道。

“那你是喜歡哪家的姑娘?你去告訴阿娘,阿娘不高興死了,安排你們成婚,你就不用在偷偷摸摸的了。”白言扶很想知道那個讓哥哥思慕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她也才到金陵城不過三月,實在是不熟悉金陵的情況。

“我還不知道他是否願意與我在一起呢。”這一句話一出,白言扶驚訝的差點被茶水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