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容淵正色起來,“你先說說,你想如何?”
未止道出自己的想法:“反正,華皇後要廢,長孫貴妃還不能上位,就這樣。”
雖然兩全其美的希望不大,但未止相信,賀蘭容淵能給她驚喜。
“真是為難我啊,”賀蘭容淵無奈一笑,起身從壁櫃中取出一隻暗紅色小錦盒,放在未止麵前,示意她打開。
未止伸手打開,裏麵赫然是一隻小白玉瓶,看上去像裝藥丸的。
“這是擾亂脈象的藥,”賀蘭容淵解說道,“服用一顆,不久後便會出現害喜等有孕的症狀,太醫診脈也會診出喜脈,但是對身體有一定的傷害,隻服用一次的話應該沒太大問題。”
未止毫不猶豫地抓起小玉瓶塞到懷裏,起身就走,“謝啦。”
果然還是自己人靠譜,一看就知道賀蘭容淵是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東西都給她準備好了。
真不愧是她的第一謀士。
有了這東西,事情就好辦多了。
賀蘭容淵坐在椅子上,看著未止幹脆利落離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好無情……”
未止回宮後,很快著手安排下藥的事情,賀蘭容淵這一小瓶有好幾粒,足夠未止運作了。
至於後期被下藥的嬪妃怎麼掩飾她們並未有喜的事實,那就不是她考慮的問題了。
下藥的過程很順利,未止內心想給某些人下毒的小衝動忍不住又冒出來了。
比如華皇後,館陶公主,燕王……
幹脆全毒死算了。
崇康帝和他的後妃死完的話,顧清雲很順利就能登基……
未止搖搖頭。
不能不行不可以,要做個好人。
那日遊湖時采下的花苞已經悄然綻放,薑伊湄用它們又做了一些小食。
心情舒暢的未止吃了不少,難得惦記了一下吏部的顧辰非,用食盒裝了一些帶過去。
到了吏部,顧辰非見未止提著食盒,笑著問道:“先生是為我帶的嗎?”
未止道:“嗯,荷花酥。”
淡淡的清馨沁脾的香味從食盒中傳來,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未止琢磨著等會兒顧辰非吃的時候,她再吃點兒應該沒事。
顧辰非伸出去接食盒的手頓了一下,勉強一笑,“是薑女公子做的?”
“是,”未止回道,看顧辰非神色不太對勁,問道,“怎麼了?”
顧辰非搖搖頭,接過食盒,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今日顧辰非比往日心不在焉,坐在他對麵的未止批閱著公文,卻也注意到了。
不過他不主動說,她就不會問。
男人心,海底針,未止一點都不想深入。
時辰到了之後,未止放下手中的狼毫,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公文。
這時,沉默了一個時辰的顧辰非終於開口了,“先生。”
未止看去。
然後她發現,之前給顧辰非的小食,他沒動半分。
食盒連打開過的跡象都沒有。
應該是看都沒看一眼。
“殿下,”未止投去探究的目光,語氣有些不悅,“您怎麼了?”
荷花酥涼了就沒之前好吃了,未止覺得掃興。
顧辰非抿直唇線,猶豫了一下,才道:“薑女公子,該回薑伯府待嫁了吧?”
按大昌民俗,待嫁女子確實應該在自家待著。
薑伊湄屬於特殊情況,藩王女公子嫁入皇室,按例也要在烏衣巷的府邸待嫁。
未止臉色微寒。
在未止心裏,薑伊湄已經是她的人了,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況且現在的薑伯府對薑伊湄來說如同虎穴,她怎麼可能讓薑伊湄走向深淵。
一群幫不上忙還百般羞辱薑伊湄,又想從中得利的豺狼,也配叫做親人嗎?
“湄姐姐不會回薑伯府,”未止陳述道,“殿下問這個做什麼?”
難不成是薑世子曲線救國找到顧辰非想說情?
也不對,未止最近對顧辰非是憐惜了一些,但還不至於為了他改變什麼決策。
而且顧辰非應該知道她十分厭惡薑家人,上杆子觸她眉頭不像是顧辰非能幹得出來的事。
“我聽說了你跟薑女公子之間……”顧辰非斟酌著用詞,“很是曖昧。”
如果這時候未止正在喝茶,絕對能直接噴顧辰非一臉。
未止震驚了。
她沒想到她和薑伊湄的事居然還在傳。
而且傳得跟真的似的。
更不敢相信的是,顧辰非居然也懷疑她……喜歡女的?
見未止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顧辰非深吸一口氣。
“我說,你怎麼想的?”未止覺得好笑,“雖然我不介意女人……不過,不會是湄姐姐。”
顧辰非驚恐地看著她。
什麼叫,不介意女人?
“我不可以嗎?”顧辰非真誠道,墨色的雙眸中滿是渴求和懇切。
仿若雕刻般五官分明的俊容配上這樣一雙眼,令人忍不住盯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