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爵璽毫無預兆的拉著葉語薇上了樓,甚至不在乎她腳下的踉蹌。
“爵璽哥——”玉莎兒大聲開口叫道,一張小臉上帶著猙獰的恨意。
文助理心中暗自罵了一個:握草!
總裁這是又要作死了!
顧爵璽步子太大,葉語薇幾乎是被他半拖上去的。
“你做什麼?”葉語薇大聲叫道,這樣的顧爵璽讓人害怕。
顧爵璽卻沒有理會她,更加沒有理會外麵毛姨的叫聲,啪的一聲巨響甩上了臥室的門,然後將人甩到了床上。
“顧爵璽,你到底——”葉語薇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熟悉的筆記本便直直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葉語薇所有的聲音在此刻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筆記本上忍不住握緊了自己的手。
顧爵璽單膝貴在床上,一手壓在她的身側,一手握起他丟在床上的筆記本。
“葉語薇,這是什麼?”
顧爵璽犀利的目光死死的抓著葉語薇的每個神情,這是她愛他的證明。
葉語薇的指腹摩擦著自己的掌心,因為幹澀泛著絲絲疼痛。
她抬頭,早就掩蓋住了眼中的異樣。
“一個筆記本而已,顧總喜歡送給你啊。”葉語薇直視著顧爵璽的眼眸,用深色的瞳孔掩蓋住了所有的撕心裂肺。
她不後悔曾經為了去看他的演講,每天從早到晚打幾份工,她不後悔最後一天因為路費不夠跑去賣血,她不後悔為了省錢,她買了最便宜的火車票,在路上來回折騰了兩天,她也不後悔,為了他的演講,她在B大的門口等了一個晚上。
蕭姚靜罵她傻,罵她笨,可是她那時候隻是愛他愛的連自己都沒有了。
可是現在,她隻想保留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她的雲淡風輕徹底的激怒了顧爵璽,“葉語薇,當初砸鍋賣鐵的去看我演講,現在說什麼不愛了,你不覺得太假了嗎?”
砸鍋賣鐵?
葉語薇突然笑出了聲音。
這諷刺可真犀利!
“是啊,曾經傾盡所有也不過就是想看你一眼,可惜啊,那時候窮的根本沒有鍋,更沒有鐵,隻能去賣血。”葉語薇慢悠悠的說著,“顧總是不是覺得特別自豪,曾經有個女孩竟然為了見你一麵不惜去賣血!”
顧爵璽的身體再次被不知名情緒侵占,撕扯著他的心。
“顧總肯定不知道,那個女孩為了去見你一麵,在火車上站了一整天,又在學校門口等了一晚上,就是因為,她住不起旅館,就是因為,她想省錢多停留一天多看一眼你;顧總肯定不知道,那個女孩為了顧總的簽名,激動的在書店選了半天的筆記本;顧總肯定不知道,女孩看著顧總被前呼後擁的請走的時候,女孩失落的哭了,可是看到落在講台上的手表的時候,卻如獲至寶,開心的如同一個傻子一般;顧總更加不會知道,女孩拿到簽名的時候到底有多麼的開心。可惜——”
葉語薇說著,慢慢的拿過了顧爵璽手中的筆記本,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可惜,當年那個蠢到極致的女孩已經死了。”
葉語薇說著,慢慢的撕裂了手中的筆記本。
“嘶——”
裂開的,是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跨過去的鴻溝。
不管她怎麼努力,到最後留下的,也隻有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