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薇目光一直放在和顧爵璽之間的距離上,一直注意著水流,注意著四周的角度。
看你死啊,怎麼,六年前我都給你機會看著我死了,您還不給我個機會?葉語薇再次反懟了一句。
顧爵璽:
這一刀,紮的真狠。
你在做什麼?顧爵璽蹙眉,明顯也在計算角度。
給您找個怎麼跳下去死的快的路線啊,不知道數學是物理的爸爸,叫爸爸吧。葉語薇說著,眼神越發的彙聚在一個點上。
顧爵璽冷笑,沒回應。
老爺子趴在顧爵璽的背上,嗬嗬的笑了,你們小兩口這哪是吵架了?老頭子我看,好著呢。
顧爵璽:
好什麼?
帶著兒子一起懟他的好嗎?
葉語薇算完,彎腰撿起一枚石子,然後顛了顛重量,丟進了水中,石子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嘖嘖嘖,顧爵璽,這裏好像比海裏還刺激呢。葉語薇涼颼颼的說著風涼話,卻怎麼也不肯承認,上山的路上鬼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麼,鬼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把她嚇成了什麼樣子的。
一直到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擔憂退卻,惱怒才湧了上來。
她知道他是兵王,他是軍人,可是這種情況下,他就沒有想過,他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嗎?
這是要命的情況啊。
可是這個男人明顯的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是不是要為他這大義淩然的心鼓掌?
就你這種女人,回去讓文珊給你唱首涼涼,剛好慶祝你守寡。顧爵璽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再次單手托住了老爺子,眯眼看著前麵的水流,他必須確保能帶著老爺子到達前方三米之外的製高點,這個距離有點遠。
葉語薇回頭看著那少校,繩索腰帶的長度是多少?
七米。少校急忙開口說道。
七米,葉語薇抿唇看著顧爵璽那邊:顧總,您手臂多長?
抱你剛剛好。
葉語薇:
瑪德智障玩意~
誰特麼讓他這個時候說情話了?
就你會說情話是不是?
你正前方三十七度的方向下麵應該有塊大石,它的流速是被分流了的,可以從那個地方過去。葉語薇說著,回頭和少校說了一句什麼,少校急忙讓人帶著繩索腰帶過去接應。
等下,我去。少校說著,直接拿過戰士手中的繩索腰帶,一個捆在了自己的腰間,另外一個直接掛在了他捆好的那個上麵。
葉語薇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出現,隻是被雨水掩蓋著,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知道。
如果少校的腰帶勾不住顧爵璽,或者顧爵璽的起跳角度出了問題,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顧爵璽,我出來的時候,你姑娘問,爹地什麼時候回去,你姑娘還等著你呢。葉語薇收緊了自己的手,看著遠處的男人,雨水模糊了視線,很快又被她擦拭幹淨。
葉語薇在害怕,緊握的雙手,微微顫抖的身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顧爵璽的眼神都出賣了她的情緒。
她知道,顧爵璽今天如果沒有來,他會後悔一輩子。
可是她更知道,如果今天顧爵璽出事了,她葉語薇的這輩子,也真的毀了。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六年前,顧爵璽是什麼樣的感覺看著她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