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過來……那就隻能等我去收了他,不能讓他成為禍害,他可是吃夠了一百個魂魄而成的煉小鬼,不是一般的邪崇。”道士說得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恨極了邪崇,還是心裏痛苦著要殺老鬼。
所以我和他的所謂前緣就是一個笑話?我不甘心,大聲喊了好多下:“陰煦熙!老鬼!你給我回來!”
可是他都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斷了,起身掏了地上插在一隻?身上的銅錢,往自己的左手腕一劃。
那銅錢果然和一般的不一樣,周邊是磨鋒利了,與其說是銅錢,還不如說是一把開了刃的小刀,這一下就劃破了我的手腕。
動脈經過的地方,隻是裂開一點皮膚就痛得非常,此刻我的手腕已經滿是血,也不知道劃得有多深,隻是疼痛非常。
這痛覺叫我更加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我頭也不回地和張引靈說:“我要用我的血給老鬼,試試能不能用我這個冥妻的血肉把他叫回來,你能不能把陰麗華和老鬼分開?”
我想賭一賭,究竟他最愛的血肉是誰的,哪怕因此陷入了萬劫不複,哪怕就此失去平靜的日子,我也……
“冷煙!你這樣!”他一邊維持罩子,其實已經沒有力氣管我,我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打算逼他也和我孤注一擲。
可見我危急時候還真的比平常有腦子,這道士隻能吐一聲冤氣,對邊上的麵癱童子喊了一句:“如意!你懂的。”
麵癱童子原來叫如意,這名字算是比招財旺財正常多了,我不禁笑了一下。
如意聽見主人叫喚,就一頭紮進罩子裏,運用他的嘴巴一邊吸著一邊往陰煦熙身邊去,他的吸力我可是見識過的,這會兒也是杠杠的,把罩子裏的瘴氣和鬼火吸了好多去。
老鬼那副恐怖的模樣更清晰了,我咽了一下口水,但還是直直地等候著機會,隻見如意吸到了老鬼的肩膀,竟對著那個舊傷口就那麼咬了一口。
老鬼吃痛,甩開了如意,又甩開了陰麗華,如意受到衝擊,頭都歪側了回不來,卻一下都不敢停下,給陰麗華的臉上貼了一道符。
陰麗華頓時醒過來了一般,乍起看著眼前的老鬼,聲音都顫抖了:“熙……”
盡管她就剩下半張臉了,我仍看得見她的驚訝和痛心,想必自己愛的人變成了這樣,也是很難受的吧,可這不是給她傷心的時候,我喊了一句:“張引靈就是現在!把他們分開。”
張引靈一聲沒回,罩子就分開了兩個,一個困住陰麗華,一個困住了老鬼,而如意好像用盡了力氣,變回了一串念珠,自罩子裏脫出,飛回到張引靈的手腕。
陰麗華的罩子飄向了窗邊,任她怎麼敲打罩子,張引靈也沒有放她的打算。
老鬼的罩子還在原地附近,降在了我的跟前,怪物模樣的陰煦熙在裏麵掙紮狂暴,那個好了一半的傷口叫如意一咬,又裂開了,滴著血。
我咽了一口口水,顫顫巍巍地朝著罩子裏的他伸出了左手。
“不是說左手通心嗎?我這裏有血……你……”我還沒有說出讓他喝的字句,他就張口咬住了我的手腕,好像生了倒刺的舌頭淌開了我的傷口,更痛了。
我剛忍下了眩暈不讓自己跌倒,就被這怪物拉進了罩子,我感覺到他還不夠,他渴望著我。
所以雖然痛,我卻竟然有一絲的開心,還勝利地朝著陰麗華看去,也可見她剩下那半張美臉扭曲得猙獰。
我回頭看老鬼,竟然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了人的樣子,俊美的眉眼,還是那樣魅惑,叫人一不小心就陷進去了。
其實我也知道,這不過是我失血太多的幻覺,怪物樣的他自我手上吸去好多的血,我已經有些恍惚,但我還是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撫摸上他的頭顱。
“你知道麼?我說過,不論你是什麼樣子的,我都覺得你好帥……好帥,我不好了,有毒,喜歡上了一隻鬼。”
隻見他遲疑了一下,放開了我的左手,我朝他做出了一個微笑,“真的,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我答應不從你身邊逃開,你回來好不好?”
他失控地咆哮了一聲,我看到那張臉淌滿了淚水,這情景,怎麼就和夢裏見過的一樣呢?就當我們都以為他要回複理智的時候。
卻看到他的眼睛淌出的淚變為血,黑色的血蜿蜒如同最悲痛的傷痕,隨著這個變化,他停了咆哮,張大血盤大口朝我的心髒處咬去,撕開了我的衣服,露出了左胸的皮膚
心髒它跳得激烈,那怪物模樣的老鬼看到它的起伏,竟然露出了貪婪的狂喜,並再次張開了他的嘴巴,這次才是真的要開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