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沒有覺悟吧……”我聽見後,瞪他一眼,“沒有作為一個神棍的覺悟,騙人冥婚,要下地獄被勾舌頭的。”
他卻笑了,沒想到他笑起來竟然那麼陽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那是佛陀的台詞,你和人家不是一家的。”我樂於和他鬥嘴,他就像是一個可惡的哥哥,我似獨生女,沒有過兄弟,要是我有一個哥哥,也該像他那樣吧,奇怪的是,一直以來,我並不覺得他是個陌生人。
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我問他:“喂!老鬼說過,他讓你用知微之術給他看我,你也一起看了嗎?”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就猜到了,這兩人都是變態偷窺狂!這正要伸手打他,卻被他按住了頭,推了開去,我的手夠不到這個身高一米八的神棍,隻能空揮。
這時候陰煦熙總算舞完了,走了過來看著我倆,那眼神竟然是:‘居然還能這麼玩,我下次也試下’的意思,也是對他們沒了脾氣,我隻得負氣停手。
張引靈見老鬼來了,也沒有繼續戲弄我的意思,這時候我也看清楚了,那柄神劍上的字確實和我夢裏以及幻境裏劍的不一樣。
“這是幹將劍,不是莫邪劍。”他冷冷地說,還是在讀我的心,這都不收手的意圖是什麼呢?我瞪了他一眼。
“也是上古神劍,聊勝於無,莫邪劍以後在去找。”張引靈搭上了話。
“那神劍也到手了,可以出發找我奶奶了?”我對自己說,我就隻剩下這個東西依靠他了,這之後說什麼也要斷了和他的事。
“可以,明天就去。”他也冷冷地說了這句。
張引靈卻推了他的肩膀一下,緊張地說道:“你傷還沒好?這是不要命了。”
他瞪視著張引靈說:“我本來就死了……受傷不是也好,萬一我在白雲觀又進入混沌,你也好下手殺了我。”
“你認真的?”臭道士似乎生氣了,我看著兩個男人這樣往來,也不能說上什麼,畢竟我已經跟自己說了,隻是靠他們救奶奶,別的感情決不可在深入了。
“我說了,明天就出發。”老鬼斷然。
“就這樣吧!”我也回了一句,提前結束這個話題,這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張引靈也隻對我幹瞪眼,我也瞪他,老鬼一言不發,就這麼自己進了臭道士的房間,還留了一句話:“我要在這兒休息,張引靈你收拾一下別的房間給冷煙,你自己守夜。”
“what!”臭道士對這樣的安排特別愕然,但是他也隻能照做不是,嘿嘿,我不屑地看他一眼,這個張公公,怎麼會忤逆陰皇上的意思呢?
果然這人又收拾了一間山房出來,我就住他房間隔壁,臨時收拾的房間很簡單,和我在夢境裏山房的一樣,甚至更簡單一些,看著那些明顯是古董的家具,我本來有些戚戚然。
但是張大道士打了包票說這些都是靈鶴觀流傳下來的東西,保證根正苗紅,不會有鬼怪跑出來,又給我點了一盞辟邪長明燈,我才安心歇息下,就是睡了太久,反而出發前夜沒睡好。
那老鬼說是要張道士守夜,半夜卻出來了,兩人互相抬杠的聲音我也聽得清晰,怪這山房隔音太差,我越是不想想他們的事,越要我聽見這些聲音。
兩人抬杠了一會,我就聽見老鬼耍劍的聲音,伴著那個臭道士的嘮叨。
也許張引靈是真困了,沒跟老鬼抬杠到一會兒就回到自己房間睡了,還打鼾,我可是聽得清楚,就想拿出手機來,把他的聲音錄下來。
卻發現父母給我的留言,說我電話打不通,擔心我之類的,難得工作忙碌的他們也擔心我了,就回了一些回去,但上了些年紀的人也不會立刻回複我,也就放著了,再看看江雪也有報平安,叫我不要擔心她。
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江雪這些留言,我莫名其妙就想哭,但是不敢打給她,也不敢打給父母,這種難言的委屈,也不知道在哪裏來。
打了幾次一大堆的碎語,最後都刪掉了,隻打了一句:‘我很好,很快就回來了,哈哈哈’過去。
這一摁發送,我的眼淚也同時發送了出來,一滴鹹鹹的到了嘴邊。
這時候,我的房門飄來了一陣熟悉的沉香的味道,某個人在外麵幽幽地說:“太暗玩手機容易青光眼。”
這老鬼半天沒有跟我說話,一來就說的什麼,叫人怎麼回答,我沒說話,不知道怎麼回話也不敢回。
忽然地,我看到長明燈照不到的陰影裏出現了一個半邊臉血肉模糊的人形,不用說了,那是陰麗華,她還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