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樣,就要伸手扶去,卻被老鬼抱著擺到了另外一邊,並給他夾到咯吱窩下,我也受製於人,隻能無奈地對臭道士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臭道士哭喪著臉豬嚎起來:“為什麼這麼對我,老鬼你這一天都不對勁,簡直是比平常的抖s程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是抖抖抖抖抖抖s。”
看他一連說了六個抖,我也是覺得好笑,但他這樣栽著也不是辦法啊?
我就怕他受了傷怎麼救我奶奶,於是我就要起身去扶他,這會兒陰煦熙還是要阻止我,我卻拍了他手臂一下,好大力的,聲音響得我都心裏虛。
他仿佛很驚訝,其實我還驚訝,自己怎麼就敢對他使了狠手,好像滿腔都是怨氣似的。
陰煦熙就那麼頓住,由著我越過他去把張引靈扶起來,張引靈這剛下地,退腳才站穩,沒得喘好氣息,又作死了。
“老鬼你什麼時代的,唐代嗎?大蘭華經宋代就失傳了,就算還有大蘭華經,得道高僧也不會隨便用這佛法,還降頭什麼的邪門歪道,你當是東南亞啊。”這人就是不服,跟老鬼杠上了。
老鬼這回沒有黑臉,倒是咧嘴一笑,隻是冷冷的,沒有絲毫笑意。
“有你這樣隨便用道法的神棍,就不許有人會亂用大蘭華經?”他總算說出生氣的理由了,果然還是因為那個辟邪燈。
張引靈聽到後,好像也懂了,雖然老鬼心思詭譎難猜,但是連我都懂的意思,臭道士還是懂的,但他也沒有抱歉的意思,不屑地說道:“辟邪燈是有防你的符咒在,但你不能怪我,因為我不放心你。”
老鬼聽後,那眼神真的想殺人一樣啊,卻沒堅持一會,又掩飾了過去,張口說著:“你……算了。”
我奇怪他想說什麼,張引靈卻已經秒懂,對著老鬼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要記得,我永遠都是站在正道一邊的……如果你墮落為邪崇,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老鬼哼了一聲,不說話,我好像能看見兩人的羈絆破裂了,難道是因為我說了老鬼給血給陰麗華的事,叫張引靈對老鬼的態度有了改變。
也難說得準啊,現在我也隻能瞎猜一下了,不過我不想他們的裂縫更大,隻想兩人在救出我奶奶之前還能通力合作,就扯開了話題:“我想問大蘭華經是什麼東西?它很厲害麼?”
“很厲害啊。”老鬼對著我是寵溺的語氣,變臉的技藝神比國術。
“道家有傳世經典《抱樸子》記了好多降魔道法和符咒煉丹之類的,大蘭華經就相當於佛家的《抱樸子》。”他這樣說就好懂了,《抱樸子》是文學係選修的古文。
這句話張引靈是同意的,在一邊點著頭:“《抱樸子》簡直是道士的聖經。”
我還有背誦過,翻譯也做過,就是覺得那文章的句子平實,說的法術也鬼扯,沒什麼好學的,卻沒想到它在道教的地位還真是那麼高,連那個三十八代傳人也肯定了。
“可是現在《抱樸子》也是殘本了。”張引靈可惜了一番。
老鬼沒有理會這人的情懷,就對我說:“怎麼對這個有興趣了?”
“是啊,覺得佛法能使人被火燒也無事,也是很厲害的。”我其實興趣真的不大,就是為了他們不吵架才扯這個的。
“那降頭的事情,你也想知道的吧。”陰煦熙露出壞笑,這種表情,又要使什麼壞?
我想起一些恐怖電影裏說的降頭術,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就說:“不了,這個我不想……”
可我還沒有說完,他就打斷了我,也是成心要說什麼來嚇我了,果然他陰笑一下,就說:“那個降頭術和蠱是相似的,隻是它的製作方式更厲害,需要人的精血和屍油,屍油就是刮下屍體的肉煉成的油。”
我覺得自己渾身都冷了,可這人看著我的難受樣還繼續說下去,也是成心想嚇我的了:“下蠱也許需要受蠱人的生辰八字,也要告知神明,但是降頭卻不用,隻需要對方的頭發為憑依……”
我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死不死地梳了一些碎發下來,這下手中的頭發我也不知道怎麼放了,是丟地上還是怎麼的,就這麼捏著,呆呆地看著他。
他卻享受地聳了聳眉毛:“但是呢,降頭術一般盛行於東南亞,厲害的法師能把降頭下在自己的身上,這就火燒不盡,刀槍不入,但是降頭必須由血液喂養,還是現吸的,那樣的人,人雖然活著,卻和活著的毒物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