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調試機器,我就走近老鬼身邊問他:“這樣真的要轉播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畢竟是怪力亂神的東西。”
“說是鬥法,其實也不過是求雨,和喚鳥之類的把戲,不會太過分的,信則有不信則無。”他笑了,揉揉我的頭。
“哦……”求雨,喚鳥已經好厲害了,真不知道這些還能播放啊。
“也是小電視台而已,不是大電視台。”老鬼補充了一句。
“那畢竟是電視轉播啊,以後靈鶴觀還能繼續下去嗎?不會被人笑話嗎?”我明白其實也是白問的,結果就是會這樣。
“那你希望我們贏嗎?”陰煦熙認真地看去我的眼睛,我緊張地捉了捉他的衣袖,卻還是鬆了。
他又改變了問法:“還是你覺得,為了臭道士的靈鶴觀,你忘了我也行。”
“我不會忘了你的啊。”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也是衝動了。
陰煦熙聽見,竟然給吻了我的額頭。“放心吧,靈鶴觀不會那麼容易倒的,要多相信你身邊的人。”
“不是,我隻是不想……”我不想欠他們太多,不想彼此的羈絆加深,卻發現張引靈也看向我這兒了,他稀鬆地笑了。
都這麼個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都是為了得到那個內丹而已,你別意識過剩了。”老鬼撇嘴笑道:“我的娘子哪裏都可愛,就是有時候太自戀了。”
想拿到內丹也是為了救我奶奶啊,怎麼不說這一層,總也是我欠他們的,抬頭看看他,他已經不看我了。
張引靈也沒有看我,因為電視台調試好機器了,主持人也上了上麵說廢話,既然是廢話,那我就不聽了,轉看去圓真那兒,圓真半閉著眼睛,好像很淡定。
我想到菩提樹所說的話,就覺得驚奇,原來他是黃猄妖,怪不得眼睛那麼大,黃猄我在動物園看過,就是眼睛大大很可愛的,怎麼也和那個火燒都沒事的圓真和尚聯係起來啊。
圓真好像發現我看他了,就對我笑了笑,老鬼幹脆地把我擋到他身後,我這麼被老鬼遮了一下,就看見張引靈上了台麵,圓真也上去了,一人據了一個法案站著。
老鬼也要上去,上去前不忘回頭親了我一口,他老是搞特襲,我也老是避不開,真是孽緣了。
這主持人在介紹兩邊的,圓真是天宮廟主持不用說了,張引靈的介紹是靈鶴觀當家道長,而陰煦熙的介紹就一下帶過,說是張的徒弟什麼的。
也是,畢竟他沒有身份證,不好介紹,那攝影機果然就拍著張引靈和圓真,基本沒拍老鬼。
鬥法的第一個內容是喚鳥,這個簡單,圓真先喚,先叫來了一隻白鴿,咕咕地飛到壇子中央。
張引靈冷笑一聲,舞了幾下大神,天邊就飛來了一隻雕似的大鳥,俯衝過來,一下抓住了鴿子,飛了出去。
怎知道一會兒也沒有,那雕的死屍被另一隻體型更大的鳥扔了下來,張引靈再作法,好像也沒有什麼發生,這就算輸了。
第二局,是喚風,張引靈輕易贏了,圓真也沒說什麼。
這麼就一人贏一局了,再一局就是決勝了,這最後一局,就是喚雨了,喚鳥這個可以當做魔術把戲,喚風就當巧合?
可是喚雨這個怎麼喚?要是兩個都喚了雨,或者兩個都沒喚成,這怎麼判斷輸贏?我正是神遊的時候,卻發現張引靈開始了作法。
那人使勁地跳起了大神,樣子真是蠢死了,我不禁笑了出聲,隻是我還沒笑多久,卻看見天上忽然雲動風卷,下起了一點點的雨滴來。
周圍的人嘩然了,紛紛用東西遮著頭,電視台的人也趕緊給攝影機蓋上了防水布,忽然下起雨來,也是神奇,不過西南的天氣也是這樣罷了。
但是更神奇的又來了,忽然見圓真口中念著什麼,那天空的雲一緊,雨竟然就不下了,張引靈似不服,又燒了幾道黃符。
雨又霹靂啪地下起來,這次的雨大了好多,居然還打了雷。
這打了雷,情況也就不一樣了,滿地都是器材,小電視台的人說什麼也敢拍下去了,就這麼關了機,和周圍的人一道奪雨去了。
這個鬥法的現場就剩個把記者,和一些好事的人,圓真和張引靈好像認真著,沒注意到這場內清得差不多,隻是醉心做著法事。
說來也奇怪,這雨真就一時大,一時小的,大的時候能讓人迷眼,小的時候滴滴答答看著就像沒了。
我注意到張引靈一邊鬥法,陰煦熙卻沒在動,隻是木木地看著圓真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