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時候,四周一如既往,遺憾的是,我沒有如陰煦熙所願,忘記了昨晚他和那東西的事情。

對不起,我還是記得,而且還記起了一些別的,不該記得的東西,我對他的這份感情好像忽然就回來了,也說不清是不是那個東西給我的刺激弄的,還是這許多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叫醒自己心底的情感。

也許因為想起這些個事情負擔太重,我的腦袋自起床的時候就開始昏沉沉的,上曆史補習也托同學替我請假了沒有去,這麼躺在床上玩了一天的手機。

到了傍晚的時候,又有點昏昏欲睡了,手機卻忽然炸了似的響了起來,嚇得我差點沒有把它甩出去,這可不是四川那會用的山寨手機,而是爸媽給我買的水果手機啊。

我把手機拋了幾下,最後還是接住了,滑動接聽:“冷煙!你這廝今天沒有上學嗎?”

這個跟我的電話鈴聲一眼炸的聲音是張引靈的,我就奇怪道:“沒啊,我有點不舒服,不過我有沒有上學關你什麼事?”

“誒,當然不關我事,但是你沒有上學,就不知道出事了。”張引靈咋舌說。

“什麼事啊?”我奇妙莫名。

張引靈這會兒說話都喘著粗氣,好像在趕路的樣子:“今天一天稻米娘娘都沒有聯係我,我到學校附近徘徊也不見她出現,後來就想著直接去找徐浩……結果他辦公室值班的小姑娘給我說徐老師出了車禍……”

“什麼!”我整個人都懵了,想不到老鬼這來找我一下,我竟然徹底地忘了稻米娘娘那兒的事,想著有張引靈在,稻米娘娘一天不找我也不是什麼事兒。

誰知道這麼一下就出事了,我慌忙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開門給我,我就在你小區樓下,我上來給你說。”與此同時,我家的門鈴響了,我飛快地脫出被窩,赤著腳就過去開了門。

張引靈也就風風火火地上來了,汗都濕到了背心,一進我屋看我沒穿鞋,就把自己的鞋子蹬掉了,半死地掛上了我家沙發上。

這廝看著快死的樣子,居然還有力氣挑刺:“這麼熱的天冷煙你家居然不開空調……”

“哪兒熱,我挺涼快的。”雖然這樣說,我還是開了空調,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水,還遞了紙巾過去,也算是很好的招待了。

誰知道他還是挑刺:“臥槽你怎麼不給我上冰水,沒看見我汗都流成這樣了麼?”

“我家不喝冰的,你嫌汗多就脫衣服晾會。”我這麼嗆了回去,他朝我白眼一個,也是太多汗了,就脫了外麵的襯衣,剩下裏麵的汗背心。

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會穿背心,我嘖嘖了幾聲。

他倒沒有明白我意思,還對我做了個媚眼:“怎麼了,看見我的肌肉,害羞了?”

“沒。”我皺眉道,忽然發現我對著他還真的沒有害羞的感覺啊,也許我心底裏根本沒有當他是個男人。

看他水也喝完,氣也順了,就催促他道:“你快說徐浩那事是怎樣的,別跟我廢話別的。”

他一聽,就改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很認真地說:“徐浩出車禍了……”

“我知道……”我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重點。

“這不是重點嗎?你不明白,徐浩這個車禍是重點,他是半夜出的車禍,他們年輕老師宿舍是兩人間,徐浩同房的老師說他是半夜夢遊出去,然後被車撞的。”

“夢遊!什麼鬼,沒聽稻米娘娘說他有這習慣啊?”這幾天稻米娘娘經常提起他,畢竟是之前就調查清楚過的對象,稻米娘娘對他的事情可是如數家珍,搞得我連他屁股上有幾顆痣都知道了。

“更奇怪的不是這個啊,而是徐浩出門的時候,室友還沒有睡熟,跟著出去了,也不敢叫醒他,跟了一路,就在學校西北的小樹林跟丟了,室友忙著找人幫忙,找了一夜,都沒有看見人,結果第二天在市郊他被車撞了,進了ICU。”

“鬼道?!”我馬上想到的就是這個了,畢竟我自己親身走過一回,就說:“會不會是稻米娘娘請他過去出米洞說清楚?”

“不會,我知道事情之後,第一時間就和五鼠聯係上了,可是他們說根本沒有運過徐浩,而且自家主人也沒有見過。”

“會不會是稻米娘娘親自去……”我還是很單純地理解這事。

張引靈卻否認了這個可能:“不可能啊,神仙不可以走鬼道,會被沾上晦氣失去法力的。”

“那就是稻米娘娘失蹤,徐浩出事?”我聯想了一下,就說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徐浩出事,稻米娘娘去鬼道救,然後失去法力,在鬼道迷路或者……”

“或者被有心人抓住了。”張引靈提出了一個更恐怖更大膽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