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兒也不叫腳,因為人家是沒有腳的,打更的嚇得鑼也掉在了地上,人自是爬爬著逃命去了,這腳軟得站不起來的境況,爬著也要逃命,也算是膽大了。
陰煦熙看著女鬼,感歎自己還真是感覺魯鈍了很多,給這個女鬼在後頭跟了一路都不發現,這會兒人家現身嚇人了,才識得對方的存在。
“何方妖孽,半夜出來嚇人?”陰煦熙對著女鬼不齒了一聲。
女鬼就笑了,笑得猙獰,並一下子瞬移到陰煦熙後麵,陰煦熙反應極快,甩了一個黃符出去,黃符碰到女鬼,便生出了雷電硝煙。
趁著煙迷女鬼,陰煦熙就奪出了四尺遠,並甩了手上的熏黑色銅手串一下,叫出來了一把弓,這正是獄火玄弓。
奇怪的是在陰煦熙手上,這黑透了的弓身卻光滑無比,沒有了地獄景象的雕刻,但是不管這玄弓怎麼模樣,始終是玄弓,陰煦熙一拉,就射出了一線幽火刺到硝煙之中。
然而幽火進了硝煙沒了蹤影,女鬼也跟著沒了蹤影,等陰煦熙發覺時候,女鬼已經到了他正上方,倒著睜著一雙厲眼。
而她做這動作時候,頭發便遮不住餘下的半張臉,這便露出臉來,這臉上,乃是青筋畢現,口露獠牙,十分恐怖。
“陰家的少年當家,原來隻有這麼一點本事麼?”女鬼說完,自俯衝下來,張牙就咬,卻頓見陰煦熙冷笑了一下。
女鬼覺得不妥,卻收不住去勢,且落下,陰煦熙已經變了一個紙人,也不對,是八個紙人,七個圍著女鬼,一個被女鬼叼在嘴裏,女鬼自投了這個紙人陣法,氣急敗壞地嘯了一聲。
便有幾個小鬼自暗角四處出沒,而此刻的陰煦熙已經上了房頂,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來逃生的,真是奇技。
看著女鬼已經置身牢籠,其人念念咒語,紙人竟會德逐一攻向女鬼,各個紙人都有其能,或是噴火,或是打雷,叫女鬼難以招架。
玩了一會,陰煦熙覺得是時候了,就自房頂跳下,徐徐走進女鬼,並架起玄弓,對著那奄奄一息的女鬼瞄準了起來,卻在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腰上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著。
這東西圓形的,不大,卻冰冷得讓人生畏。
“主人說,陰家人什麼都不怕,厲鬼,大仙,妖物,都不是你們的對手,如今一見,果然如此。”這個說話的人,噴出來的氣息,都是瘴氣。
該是個煉小鬼,陰煦熙半回頭看去,隻看見了對方帶著麵具,也不過是十五來歲上下,卻並非煉小鬼。
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有序,這是個人。
“但是呢……還是人比較可怕呢?發明洋火的人,更可怕……”這個滿是瘴氣的邪人,正是用一支洋火對著陰煦熙。
“放了她,不然我就扣扳機。”這個少年冷然說道。
陰煦熙哼出了不甘心,卻還是呼了一聲口哨,紙人陣就脫去了,少年一直用槍指著陰煦熙,一直移動到那女鬼處。
女鬼見那個少年過來,卻並不是安心的模樣,而是越來越怕,最後一下子激動地抱著少年的腳說:“靈兒有錯,請先生放過靈兒吧……”
“惡心的東西!”那少年一腳踢開了女鬼,並拿著洋火射去女鬼頭顱,砰的一聲,陰煦熙可見洋火中出來的是雷彈。
這個洋火,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機關,可以瞬發五雷法!
男子皺眉瞬間,那女鬼已經斷了鬼牙,灰飛湮滅了,少年撇嘴一笑,不屑地說道:“沒有用的東西,還是及早消失吧。”
“是吧……”然後少年抬起頭,對著陰煦熙笑道,也是問去他那兒。
這會兒,陰煦熙看清楚了,少年的嘴巴裏有鬼牙,和冷婷君的鬼牙是一樣的,然則這個少年真的是煉小鬼,那麼他呼吸的動作難道是特地裝出來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有這個必要嗎?
因為這個鬼的詭異,陰煦熙更戒備了,玄弓也變成了劍的形態,他的力量,可以隨意改變玄弓的姿態,我卻要拚死地用力才能把玄弓變成劍。
“誒誒……請不要這麼防備,我可不是為了傷你而來的……”少年說道:“我叫許應良,是來接你去見我主人的。”
“你主人是誰?我為甚要見他?”陰煦熙這麼說道,呲出了一個不屑。
“哈哈,我主人呐,你見了不就知道了?至於為什麼要見我主人……”這個少年極其老成地笑笑,就說:“那是關乎蓮兒的事情的,當然還有你身上那個魔物,我們主人可是很有誠意幫你忙,一是可以把蓮兒救回來,二是嘛……可以幫你除去身上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