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楊曉月傷口愈合得不錯,已經可以出院了。
雖然後續還需要塗藥,等穩定下來還要考慮是否植皮,但眼下傷口已經愈合,紗布已經拆下。
她傷口凸起的粉紅色疤痕,秦夢雪看了就覺得好疼,不由讚歎:“你真堅強。”
雖然控製得好沒有經曆感染,但每次換藥都是一次折磨,難為楊曉月咬牙忍了下來,後來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楊曉月拍拍她:“這些天你恨不得天天長在醫院裏了,雪雲說店裏營業額都下降了你都不管管。”
她一副大姐頭的樣子說教:“你可真是的,我疼得再狠也不用你自責啊,有值得我恨的人!不過你當場就給我報了仇了,虧的又不是我!”
秦夢雪笑了:“看你這話說的,什麼叫當場就報了仇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的呢。”
說著,朝楊曉月眨眨眼。
楊曉月心領神會,哈哈大笑:“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更好嗎?這不正是惡人自有天收?不過,害我吃這麼多苦,我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尤其是後來的表現:連個人給她交醫藥費都沒有!
燕秋在醫院裏伺侯了秦巧靈一個星期不到,就莫名其妙消失。
至於秦夢雪的大伯一家,一個露麵的都沒有。
楊曉月的醫藥費,除了秦夢雪父母交的以外,全是楊家自己負擔的。
楊曉月恨恨道:“我爸說了,絕不諒解,告到她坐牢為止!”
“恐怕她坐不坐牢,根本就沒人關心。”
燕秋現在連撫養權都不再爭了,悄悄就離開了蘭城。
秦明運夫婦是擺明了不想管,被公安局的人以起訴他們遺棄要脅,才來交了一次隻有幾百塊的醫藥費。
秦巧靈脫離了危險之後,醫院給出的是最省錢的保守治療方式:每天傷口換藥之外,就是吊點青黴素預防感染,除此之外全看她自己的恢複能力。
她本就傷得重,這下傷口愈合得就更慢了。
至今還是趴在床上,背上有組織液滲出,每天換藥,就像是受一遍刑,疼得她全身汗透,恨不能死了才好。
至於照顧,燕秋走後就沒人陪床了,護士隻能給她插了導尿管,每天無奈地來換兩次尿袋。
至於三餐,醫院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給了她一份最低檔的病號飯,送餐員給放在床頭櫃上,至於怎麼吃可就沒人管了。
秦巧靈每天趴在床上,以淚洗麵。
這些天,秦夢雪雖然一次都沒有去看過這個妹妹,但她的情況還是陸續聽到人說起。
楊曉月聽說了這一切,還是不解恨地說:“既然她這麼慘,那我出院之前,一定要去欣賞欣賞她的報應!”
不看看她的慘狀,怎麼對得起自己連續換十來天藥的痛徹心扉!
秦夢雪腦子裏,閃現自己前世躺在聖安醫院的畫麵……
那時,秦巧靈是何等的春風得意?
她好不容易從生死線上掙紮回來,還奄奄一息的時候,秦巧靈明知道她腦子裏有淤血,一旦情緒激動隨時可能喪命,卻迫不及待地跑來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