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硬著頭皮站起來說：“崔明雨桌子上被人放了一張。”
剛才一通忙亂，照片掉到了地上，朱玉彎腰撿起來，低著頭交到了講台上。
謝瑩銳利的目光掃視全場：“還有沒有！”
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他們傳看的，就這麼一張。
謝瑩的目光隻從照片上一掃而過，整張臉就更黑了。
神情從未有過的嚴厲：“如果誰那裏還有，一定要立即交上來。”
她又是氣自己的學生不爭氣，幹這種事還拍照腦子是進水了嗎？捅了這麼大的漏子出來！
又是怕這樣的照片沒辦法全收上來會後患無窮。
崔明雨在學校期間，學校可是對其有監護職責的，出了事沒人擔得起！
所以，謝瑩的話說得非常重：“你們都不小了，不用我提醒也應該知道，私下裏傳播這樣的照片是違法的！現在趕緊上交還來得及，否則等公安來調查，可就不是交上來這麼簡單了！”
同學們麵麵相覷，教室裏一片靜默。
謝瑩三令五審，也再沒有人上去交照片了，她隻能選擇相信班裏的學生統共就隻撿到了這麼一張。
吩咐大家好好自習，她把照片帶回了辦公室。
這時崔誌剛已經火速趕過來了，各班收繳上來的照片，就都放到了他麵前。
校長劉全擦著腦門兒上的汗，明明學校並沒有什麼錯，可出了這種事，崔誌剛又是副市長，他就隻能在這裏裝孫子：“崔市長，學校裏的保安晚上有巡邏的，但完全沒有發現異常。黑燈瞎火的，肯定也看不到照片……那麼大一個學校，就兩個保安，有留心不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崔誌剛也知道不關學校的事，但這些看到照片的，卻都是天一中學的學生！
他怎麼可能不遷怒：“明擺著是有人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對付明雨，學校裏就沒有一個能夠明辨是非的，一個個在那裏議論紛紛火上澆油，害得明雨差點兒跳樓，這就是你們天一中學的素質教育？都什麼素質！”
謝瑩聽得直皺眉頭，心裏忍不住就想你們散布秦夢雪的流言的時候，怎麼不盼著學生們明辨是非？反倒盼著流言越演越烈，然後逼著學校開除她？
事情輪到自己身上，這要求就完全不一樣了。
劉校長哭喪著臉：“這各班班主任都第一時間去班裏阻止事態發展了，我們隻能盡可能地縮小影響……”
這種照片都敢拍，這種照片都被人流出來，指望我們這麼幾個老師來救火，把事態壓下去，怎麼可能！
這時所有班主任都把照片交了過來，崔誌剛看著厚厚一疊、起碼七八個底片的照片，深深的無力感襲來：“都收上來了嗎？”
作為崔明雨的班主任，謝瑩說：“這也不知道背後那人到底散發了多少，我們已經盡力了。”
真有人藏著不交，她們也沒辦法不是？
但能說的重話都說了。
總不可能一個一個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