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雪微微一怔，道：“謝謝。”
來帶人朱警官卻有些急眼了：“市局？什麼意思？警長，你這是要把人送走麼？”
呂警長微微搖頭：“我是沒能力辦這麼個案，不上報怎麼辦？”
朱警官連忙說：“怎麼就沒能力了？這才哪跟哪兒呢？一個小姑娘而已，我才不信我對付不了她！”
呂警長看著他急切的神情，不由一怔，擺擺手示意大家都退出去。
等門被關好了，他才鄭重問：“小朱，你實話告訴我，崔市長那邊還有沒有人單獨跟你聯係？”
“沒有。”朱警官口是心非道。
其實他主動跟崔誌剛聯係過。
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局警官，有機會搭上副市長，那還不是趕緊上趕著套近乎？
隻要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讓崔市長滿意了，還能少了他的好處？
“那就不要多說了，我已經跟秦夢雪透了話了，她要是再不招認，我就把她移送市局。”
朱警官哪裏舍得這抱到大腿的機會從眼前溜走：“這又不是個多難的案子，為什麼要移送市局啊？一事不煩二主，你這麼把案子上交了，就不怕得罪崔市長？”
“我又沒有不按他說的辦，隻不過能力不夠而已，他還能為這麼點小事兒就找我麻煩不成？”呂警長搖搖頭：“崔市長那樣日理萬機的人，哪有這麼多功夫計較這些小事。”
“那也沒留下什麼好印象不是？”朱警官自告奮勇：“你就把她交給我來審好了，保證她乖乖地開口。”
呂警長眼睛微微一眯，看著他說：“你可別捅出什麼蔞子出來－－秦明理那邊盯得緊著呢，他在市裏也是說得上話的人，要求又很簡單，根本就沒辦法拒絕！”
一個讓他們徇私，一個讓他們秉公。
到底是徇私才替人擔風險。
“我知道知道！”朱警官打了個哈哈：“警長跟秦夢雪透的底，是什麼時候移送市局？在此之前，就全權交給我來審，不論成敗，保證交過去一個好好的嫌犯過去，怎麼樣？”
呂警長猶豫。
朱警官立即說：“至少也得讓崔市長看到咱們的努力不是？總要試過，才好說不行。不然不成了敷衍他了？”
呂警長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那行，先交給你辦理了，就今天一天，要是不招，傍晚下班之前，我會提交申請移送市局。”
“好好，我記住了，全按您說的辦。”
領了雞毛令箭出去，他沒有急著去訊問室，而是偷偷躲到衛生間裏，給崔誌剛打電話，把呂警長的做法彙報了一遍。
崔誌剛大怒：“他當我是沒人可使了還是怎麼著？居然敢這麼陽奉陰違！”
到底是告自己頂頭上司的小狀不好看，朱警官連忙說：“崔市長您也別誤會，我們老呂啊就是這麼一個人，老好人，到哪裏都是和稀泥，誰也不肯得罪！”
“這種人最可惡！”
“崔市長說得是啊，這種人就是永遠抱著他的一畝三分地，總是不肯站好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