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城檢察院,訊問室。
朱警官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雪亮的手拷一端拷在手腕上,一端拷在椅子扶手上。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秦夢雪那天不僅將他狠狠地虐了一遍,還全程帶著微型攝像機。
當天訊問室發生的一切,都在攝像機的記錄之下……
現在,秦夢雪方麵截取了部份錄像,指證他在案件辦理的過程中知法犯法,試圖做偽證。
做為警察,他比誰都清楚抓著秦夢雪的手按指紋的性質。
警察在辦案過程中製造虛假證據,一經發現,必然從嚴處理!
更別提他是把人用電警棍擊暈行,刑訊逼供、誘供加製作偽證……
朱警官欲哭無淚,這一連串的罪名扣下來,他兩三年大牢是跑不了的了。
如果這次的案子被抓了典型,從嚴判決,有可能是三年以上,最長七年!
可是這個時候,崔誌剛那邊卻把包袱甩得幹幹淨淨。
他們指出,雖然證人陸城的證詞也是假的,但他們並不知情。
陸城是因為與秦夢雪有私人恩怨,才汙蔑秦夢雪。
他們隻不過是急於維護女兒的名聲,自己也參與了調查,走訪學校對麵住宅的時候,遇到陸城這個證人,就把他帶到了警察局而已。
這樣一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崔誌剛脫鉤得還真夠徹底。
朱警官也不是沒有辦法推翻他的說法。
可是,他卻沒膽量去推翻崔誌剛。
這種事,擺明了就是要他替領導背鍋。
一般遇到這種事,都是屬下扛雷保全領導,領導沒有錯,都是辦事的人自己的主意錯了。
這一招,又叫棄車保帥。
在他和領導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時,自然是努力替領導擺脫這根繩子。
隻要領導沒事,早晚還能有他的好處。
如果死死咬住領導,那就都完了。
領導完了,可就是真正的完了。
思來想去,朱警官也隻能賭一賭。
他把罪名扛下來,主動招認都是自己想要快點了結案子。
想去領導麵前邀功,才動用了非常手段。
隻要崔誌剛沒事,崔家自然對他心存感激。
就算他必須去坐牢,他們也能對他的家人多加照看……
帶著絕望,把希望寄托在了崔誌剛身上,朱警官抬起頭,對坐在他對麵的人說:“我交待……”
半個小時後,看著他按下手印的辦案人員,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
天一中學。
校門口小店樓上。
陸城媽縮在沙發裏瑟瑟發抖。
坐在她對麵的人,正是蘭城精選煤公司的安保部長郭尋。
他的身後站著四五個“安保部”的人。
整齊地戴著深茶色的墨鏡,一臉的凶神惡煞。
陸城媽哭著說:“求求你們,饒了我家城城吧……”
“饒?那就看他怎麼說了。”
陸城媽不死心:“城城說他是受人哄騙一時糊塗,根本就不知道你們會把的證詞帶去警察局,當成呈堂證供……”
說到這裏她淚流滿麵:“他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這犯法……”
可是現在做偽證已成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