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一直罵到嗓子都發啞,病房裏平時挺橫的打手,一個個全不說話。
她也覺得沒意思了,狠狠地灌了口瓶裝水,就要走。
郭尋卻突然叫住了她:“劉姐--”
劉曉回頭,沒好氣地說:“有話快說有P快放。”
郭尋深吸了一口氣,歎出來,才說:“劉姐,我躺在床上琢磨了有兩天了,這個事怕是不簡單。”
“廢話,我也知道這事不簡單!”
郭尋道:“我覺得那個秦夢雪的後台,恐怕超乎咱們的想象。很可能崔市長也鬥不過他。”
劉曉想知道的就秦夢雪背後有誰,便問:“你有想法了?”
郭尋道:“表麵上看,那天晚上跟秦夢雪在一起的,是去城南區警察局把她抱走的人,他叫顧熙宸,是澤誠集團的拓展部長。但是……那天晚上,他也出手了,一腳就輕而易舉地踩斷了我兩隻手……粉碎性骨折。”
“然後呢?”
“我跟秦夢雪交過手,跟傷我們的交過兩次手……”郭尋道:“那個打傷我們的人,明顯聽命於顧熙宸。”
高憶也連忙說:“對對,都是那個顧熙宸搞的鬼。”
劉曉有些不耐煩:“我知道顧熙宸算一個,但他是澤誠集團的老總還差不多,一個拓展部長,怎麼就說崔市長都鬥不過他?”
郭尋緩緩說:“打傷我們的人,原本兩次出手都手下留情,非常有分寸,這作風不像是道上混的。”
高憶一聽這話也睜大了眼睛:“尋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很可能是特種部隊退役甚至在役的兵王,或者隱世高手,能請動這樣的人的,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拓展部長這麼簡單。”郭尋說:“我懷疑,他的身份是假的,值得好好查一查。”
劉曉氣得罵:“查?現在誰去查?我還使喚誰去查?”
按說養了十幾個道上的人當打手,在蘭城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所以除了郭尋他們,公司裏就都是正兒八經的職員了。
你總不能讓他們去打聽這些消息,他們也沒有渠道啊。
劉曉自己也沒有。
郭尋道:“你問問上麵那個人,他應該知道。”
劉曉問:“為什麼這麼說?”
郭尋苦笑:“直覺。”
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能當上頭目的,肯定不全靠打架,也要有點兒別的長處。
郭尋就是直覺一向都很準,靜下心來思索一番,往往能趨利避害。
劉曉卻不相信這個:“嗬嗬,直覺?那天晚上你們出手前,你的直覺怎麼不出來晃晃,孬好提醒你們別弄得斷手斷腳的回來,我還能省筆醫藥費!”
盡管這麼罵,但出了病房,她還是急急忙忙地撥打了那個人的電話。
卻沒有想到,這回等著她的,居然也是一通怒罵。
都不等她問出自己的問題,那邊就說:“你使喚的都是一幫什麼人,飯桶嗎?!一言一行全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被人全程跟蹤了,硬是沒有一個知道的!這下好,你們怎麼威逼證人、銷毀證據的,全被人錄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