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軍官遞過來遮陽帽子、墨鏡和圍巾,又拿了一個薄毯子蓋在輪椅上。
好在現在天還不算熱,否則她這打扮可就太嚇人了。
秦夢雪沒有想到她都從頭遮到腳,連是男是女都得從帽子的款式分辨了,卻還能被人給認出來。
電梯門一打開,外麵等著的士官就推起了她的輪椅,都還沒有出了醫院一樓的大廳,就聽到有人震驚地問:“秦夢雪?”
秦夢雪一聽這聲音就快崩潰了。
安慶徽?
他怎麼來了?
哦也不算奇怪,他說過手頭上的事一忙完就飛過來看她的。
秦夢雪都不知道要不要接話,少校已經道:“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說著,就示意繼續推輪椅,秦夢雪便配合地低下了頭。
安慶徽橫跨一步攔住了去路,一臉警惕又不解地掃視著眾人,問秦夢雪:“這怎麼回事啊?”
秦夢雪生怕招來了記者,都不敢抬頭。
安慶徽就急了,伸手要去摘秦夢雪的帽子,手腕卻被那個有蘭城口音的中尉攥住了。
安慶徽臉色陰沉了下來:“放開!”
中尉又怎麼會怕他?厲聲說:“這位同誌,請不要妨礙公務!”
“公務?你們在執行什麼公務?她能跟你們的公務有什麼關係!”
少校微微皺眉,耐心地解釋:“你認錯人了。”
“我認沒認錯人你說了算啊?!”安慶徽越發地懷疑秦夢雪現在受製於人,給她打氣:“你不要怕,有什麼事兒我給你頂著!”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安家的人脈網很是龐大複雜,也不是跟軍方就搭不上話。
他的目光落在少校的臉上,又轉向他的肩章上掃了掃,聲音有些冷:“你是哪個軍區的?執行什麼公務?你們首長是誰?”
說著,不動聲色地抬手做了個手勢,從大門立即走過來幾個保鏢模樣的健壯男人。
眼見他這是要跟穿軍裝的人來硬的了,秦夢雪不能再不說話了。
她輕輕地咳了一下,小聲說:“安慶徽,我是要轉院而已。這邊上上下下,幾乎要被記者包圍了。”
“轉院?”安慶徽臉色很冷,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他不耐煩地問:“轉去哪裏?”
“南--”
她才一開口,就被少校開口打斷了:“我們是接上級指令辦事,你若再糾纏不休,視為妨礙公務!”
說著,看了看旁邊兩位警察。
兩位警察將自己的證件向安慶徽一亮,“我們是市警察局的,請你不要妨礙公務。”
秦夢雪也說:“安慶徽,謝謝你來看我,但是真的不用擔心。我要是被警察帶走的還有可能是犯了事兒,可他們是部隊的呀。”
安慶徽就更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
秦夢雪哪裏能說?
她忍痛舉了舉雙手,又活動了下腳:“安慶徽,部隊的事情往往涉及機密,不能隨隨便便說的。不過你看,我好好的,又不是被抓了。”
不僅安慶徽疑惑不已,跟過來的幾個保鏢也是一頭黑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