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然後友好平靜地相處,是那麼融洽。
如果還能回到那種狀態,不是也挺好?
至少好過現在:瞧秦夢雪這意思,如果他不能在心裏放下他,兩人就還是疏遠些好……
嗬……
秦夢雪被他說得一陣揪心的難過,但又怕自己流露出來的磁心和軟弱,反而讓他心存幻想。
忍了忍,她開口:“那,我先走了。”
安慶徽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她。
他想要看清楚,在知道他對她的心意之後,這個女人是怎樣從他的生命裏退場的。
秦夢雪不敢接觸他的目光,回避地低下頭,像是一個做錯了什麼的小學生離開老師的辦公室似的,小心翼翼走出門去。
看著她離開,安慶徽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氣。
他頹然坐在沙發椅上,腦子裏不停地在想,如果他沒有被催眠過,現在應該是什麼情形?
又或者,如果他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就不把她當成一個人事未省的小女孩,早早下手,結局又會不會不一樣?
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像潮水一般湧來。
這會兒,他卻覺得自己從頭到尾,不論哪一件事做得都不夠好。
有太多太多的如果,回想過去,似乎遍地都是機會。
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錯過了。
明明兩人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他被她的美麗和智慧驚豔過的,為什麼還要把她當成一個小女孩來看?
僅僅因為她還是個學生?
看看人家顧熙宸,幾時就下手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審視過去,似乎從前的歡樂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路行來,步步皆是錯的感覺,讓人後悔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秘書輕輕地扣響了房門:“安少?”
安慶徽這才回過神來:“什麼事?”
羅秘書小聲提醒:“現在已經六點多了,安少是準備下班,還是另有安排啊?”
秘書處是會合理安排老板的行程的,不過今天的,因為秦夢雪要來,他全給推了。
現在到了下班時間,他卻還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枯坐,不聲不響,弄得她們都不知道應不應該下班走人……
安慶徽這才“哦”了一聲,略一思索:“幫我約一下北希和小何,有空的話我們喝兩杯。”
現在,他隻想一醉方休。
羅秘書提醒:“何少這兩天人在澳州。”
安慶徽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來何偉忠跟秦夢雪是表兄妹。
他父親何勝治,母親夏音,正是秦夢雪姨父姨母。
“那就看看盛森他們幾個有沒有空。”
羅秘書立即應下:“是,安少。”
安慶徽見她要退下,又叫住了他:“何麗現在在哪兒?”
羅秘書道:“她先回家了一趟。”
何麗父母也是在W市的,她現在回來博源總部,肯定一有時間就要回家看望一下父母的。
羅秘書小聲問:“要麼,我給她打個電話?”
安慶徽擺擺手:“不必了。告訴她,去留隨意,不用刻意照顧我的想法。還有……跟秦夢雪的合作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