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潁川,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了他。
我記得大四那晚我不顧他在雪夜裏站了八個小時,狠心將他拋棄。
我還記得當時我對他說得話。
“薄潁川,我沒有勇氣與你從貧賤共同走到我的青春消散,到我人老珠黃,就算你終有飛黃騰達那一日,我能獲得什麼?這還是好的設想,你的家境你我都清楚,你說過你愛我,你怎麼舍得讓我過這樣苦的日子,我怎麼敢賭?”
他說:“遲笙,你別後悔。”
他血紅的雙眼和被羞辱過後驚痛的目光成為了我這五年來抹不掉的痛。
我還記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和那個格外寒冷的雪夜……
後來聽舍友們說,他輟學了,畢業後再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他徹徹底底地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聽江麗說,你成了豪門少奶奶,終於如願以償了?隻是不知道你出來賣了幾次?”
喉頭一陣腥甜,我憤怒的扯開了他在我身上胡作非為的手。
江麗是我大學的舍友,我結婚的消息隻有宿舍幾個舍友知道,他們答應給我保密的。
“薄潁川,我過什麼樣的生活與你無關,這是我的選擇,是好是壞我自己負責!”
他好整以暇地收手,好似剛剛的衣冠禽獸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這才看清楚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整個人容光煥發,和當年那窮困的樣子,已經是判若兩人。
原來,他就是秦丹峰要我討好的人。
我苦澀一笑,笑地眼淚模糊了雙眼。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秦氏也不會是念生企業的客戶,這個消息我想你一定很滿意。”
他坐在了沙發上,右手扯了下寶藍色的領帶,整個人仿佛一個王者,一點都不在意螻蟻的生死。
我呼吸一緊,沒完成任務,回到秦家會是怎樣的光景,我不敢想。
“你,到底要怎樣?”
他拿起一杯酒,對我道:“想要拿到合作,就看你怎麼做?”
他麵無表情,盯著我的時候,讓人如墜冰窖。
我以為,就算再次見麵,他會不理我,甚至會忘了我。
可是,他卻要這麼折磨我。
薄潁川,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點,那麼不妨就讓你盡興。
我走到了他的麵前,端起酒杯,伸展纖細而白皙的雙腿,就這樣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陡然眯起了眼,性感的喉嚨上下聳動了下。
我昂起頭來,將那杯烈酒一飲而盡,我清楚曖昧的燈光和酒能讓人沉醉,女人的香氣和綿軟的身體能讓人放鬆。
我抱住了他的脖子,低下頭來,吻住了他的唇,將那被焐熱的酒渡入他的口中。
烈焰一般,這是在學校裏頭的我從來沒有的姿態。
我動情地纏住他的舌,雙手推開他的西裝,細軟的發絲絲絲縷縷纏在了他的耳邊,廝磨著他最為敏感的神經。
我以為我可以輕易地挑逗他,就像是當初在校園一樣。
他青澀而激烈,片刻就能渾身燥熱。
然而此刻,他卻伸手將我推開。
“穿上你的衣服,滾。”
這,就是他回來後,給我的報複……
冰冷的話語如同當頭冷水潑了下來,我低下頭,才驚覺這房間空調沒開,而我一直這樣近乎赤身裸體得在他麵前仿佛一個廉價的妓女,這一刻無邊的冷朝我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