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瑾萱的耳朵上剛打了兩個耳洞,還上著藥以防發炎。這會兒同昱衍生氣,他人不在,那股子氣不知道往哪裏使,她便衝進浴室自己折騰自己。

脫了衣服就往噴頭下一站。

水衝到耳朵上,流出血來。她痛得冷抽,卻也執拗的蹲在水下,哭得水漫金山。

等到幾乎快虛脫的時候,她才又光著身子躺回床上去。耳朵上的傷口勢必是要發炎的,她也懶得去管了。

上午他出門前,才替她敷過藥,還一再叮囑她不能碰水。可現在她不但碰了,還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他會不會心疼?

瑾萱咬著唇,睜眼盯著天花板,流了一夜的眼淚。

清晨六點的時候,他終於回來。

一臉的頹敗,出現在臥室裏。看到床上的瑾萱,昱衍一下子紅了眼眶。

他坐到床邊上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她不搭理,隻閉上眼,淚流得更多。

看到她腫起來的耳朵,他又想發火,但這火哪裏還敢衝她發,隻得衝自己。

嘩啦啦的將藥箱裏的藥全倒出來,又把虛脫得不行的她,用睡衣纏著,從被子裏抱出來,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瑾萱全身虛軟無力,又是一夜沒睡,現在自然是沒力氣再和他折騰了。

任由他抱著,在沙發上坐下。

她別扭的不拿眼瞧他,隻偏著臉。他便默默的將消炎藥拿出來給她上藥。

她痛得咬牙,不斷的掉眼淚,也不吭聲。

他心疼得要命,不敢下手,好無奈好無奈的歎氣,啞著嗓子開口:"對不起,我下回再不和你生氣了。"

和她生氣,根本受折磨的就是自己。

"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她眼淚落得更急。

他心裏又澀又疼,隻能將顫抖的她牢牢抱住,"我其實哪裏也沒去,你在房間裏折騰了一夜,我就在外頭盯著房間一整夜。男人總是要麵子的,你又不肯再給我一個台階讓我下,那我總要時間來和麵子做鬥爭,是不是?"

瑾萱心裏一軟。紅著眼眶,別過頭來,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走我真的怕死了!要是你再不回來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我要怎麼辦?連手機都不開機,我上哪找你去?嗚嗚……昱衍,我這輩子就隻有你了,連你也丟下我,我就真的沒人要了……"

她哭得委屈極了,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隻能一個勁兒的抱著她,不斷的道歉。

兩個人互相堵了一夜的氣,到了白天又好了,一夜不曾睡的兩人,相擁睡了一整天。

等到晚上起床吃飯的時候,付夫人將兩人狠狠訓了一頓,更是要求負氣離家的兒子一再同瑾萱道歉,並保證往後不做這種不負責任的事。

付昱衍牽著瑾萱的手,真誠的道歉。

瑾萱哼哼的嘟嘴,隻當做沒聽到,笑著給妞妞夾菜。妞妞沒見過爹地這樣被欺負的樣子,捂著小嘴幸災樂禍的偷笑……

當晚瑾萱收拾行李,付昱衍知曉她明天一早要拎著箱子去另外一個城市做宣傳,而且五天回不來時,簡直要瘋了。

恨死自己昨夜竟然傻傻的在外頭坐了一夜。

他將行李丟到一邊,抱著她坐在沙發上,發布命令。

"你必須每天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你也是要打給我,隨時報備行蹤。嗯哼,以免一不小心就被哪個漂亮的秘書勾了心。"她同他一樣霸道。

"消炎藥每天要擦!你看看你這耳朵,都腫成這樣了!"說起這個,他眉心又擰成了一個結。

她不怕,"哼!怪你離家出走!"

他果然蔫下去,抓著她的手,咬了一口,"要記得好好吃飯。早點回來。偶爾有時間陪我視訊聊天。"

"好。那我帶上電腦。"

說罷,她便俯首,主動吻他……

思念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