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圖不知道學校裏的課表是隨機顯現的, 還是有意安排好的。
畢竟是代表幸運與意外的梅花牌場,在定死的規則之下,是無法直接避免的偶然性。
隻是他沒想到,這恰巧的偶然性, 這麼快就到了他的頭上。
時淩是一個愛作弊的學生, 一旦進入考場, 勢必會觸發死亡條件。
這座牌場的第二天, 並不好過。
那場數學考試結束後,下午還有一節語文課,恐怕到時會有新的老師出現。
就是不知道是人還是鬼了。
16:50,下課鈴響過之後,教室的門鎖自動彈了出來。
npc學生們收拾好自己的課本,陸陸續續的從教室離開,並不過多逗留。
很快教室裏隻剩下十二個牌場玩家,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宜圖看了一眼窗外,五點不到, 天空就暗沉的可怕, 黑壓壓的雲層籠罩的人喘不過氣來。
原本是吃晚飯的點, 但晚上的食堂並不開門。
豬師傅說過, 他們一天隻有一餐, 不能貪多。
宜圖和江寒嶼頂著看不見的翅膀,小雪稀稀疏疏的往下落, 兩人在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
這所學校除了教學樓、食堂還有宿舍樓之外, 還有一座圖書館和一個小型劇院。
而在小型劇院的後麵,則是一個400米的操場, 體育館也建在了附近。
最讓宜圖意外的則是, 這所學校居然還修建了一座棒球場。
要知道棒球這項運動在中國並不流行, 但在國外像美國這樣的國家,棒球場卻是他們必建的項目。
很顯然,這所學校是在朝著國際化靠攏,簡單來說,這是一所貴族學校。
盡管在黑雪的掩蓋下,各式建築都透著一股荒涼與頹廢。
但這所學校的設施與建築,絕對是本市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才能上的私立學校。
葉離母女明明那麼貧窮,又是怎麼混進學校的?
尤其是小姑娘的腿還被狗咬傷,恐怕是瘸了。
學校的圖書館建的很大,但大門卻是緊閉的狀態。
沒有鑰匙,他們是進不去的。
而那座小型劇院就有意思多了,它不像圖書館那樣需要鑰匙打開,但卻需要進入的門票。
劇院的門口設有一台自動檢測門票的閘機,掃描之後,他們才能進入劇院。
宜圖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會兒,門口還立有一塊公告牌。
上麵寫著校園情景劇《雪夜》,演出時間上午9:00-11:00,下午2:00-4:00,僅限一號、二號和三號三天。
也就是說,從他們玩家進入遊戲開始的這一天,演出總共存在三天。
超出演出時間,即使玩家們找到門票,也是廢票一張。
宜圖覺得很有意思,這座牌場藏起來的謎團可太多了。
無論是這所劇院的門票,還是圖書館的鑰匙,他們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包括遊戲強製要求達成的最最重要的一條,葉離寫給暗戀對象裴澤的情書。
天色完全暗下去後,宜圖和江寒嶼來到了學生宿舍樓。
這所學校的宿舍樓一共有三棟,其中較矮的一棟是教師宿舍。
而現在唯一亮著燈的這一棟宿舍樓,就是今晚玩家落腳的地方。
他們到的並不算太晚,有幾個玩家也是剛剛才到。
宜圖抬頭看了一眼,計涵和鄭袖袖看上去像是臨時搭了一個伴,兩人的身後緊接著又進來一男一女,正是牧城和他的小白兔希桃。
幾人碰頭後,誰也不搭理誰,麵色冷淡的像是陌生人。
除了小白兔希桃,她衝宜圖和江寒嶼友好的笑了笑,眼神中透著幾分客氣和羞澀。
前者微微點頭,後者則冷漠的連個眼神都不曾給予,但她也不生氣,隻是目光在男人的身上停頓了幾秒。
鄭袖袖撇了撇嘴,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宜圖沒看到這些,他站在宿管室的窗口,一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的阿姨坐在裏麵。
而在她身後的牆上,掛滿了一排排宿舍的鑰匙。
他正斟酌著開口,誰知那宿管阿姨隻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把鑰匙遞了過來。
她看向眾人,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宿舍九點準時鎖門過時不候,九點半上床熄燈,不準做除睡覺外,多餘的小動作。”
“你們全都過來拿鑰匙。”
宜圖接過鑰匙後就讓開了位置,他手裏的鑰匙貼了膠布條,上麵標注了他們的宿舍門牌號。
他的宿舍是304,應該在三樓。
等到江寒嶼也接過鑰匙,宜圖湊上前一看。
好巧不巧,兩人怎麼正好一間房。
“緣分啊。”宜圖尷尬一笑。
江寒嶼皮笑肉不笑,“怎麼,不想和我呆一間?”
“哪能啊。”宜圖哼哼,像是牙疼。
實則是渾身都不舒服,和男人呆在一起總感覺怪怪的。
等所有人都拿完鑰匙上樓時,他們才知道這棟宿舍樓是男女混住。
三樓及以下全是男生宿舍,四樓及以上都是女生宿舍,總共五層。
而男女交接的那一層樓梯口,設有禁止通行的鐵門,時間一到就會被宿管鎖上。
計涵和鄭袖袖沒有抽到一間宿舍,但小白兔希桃卻和鄭袖袖在一間。
於是上樓的這一會兒,宜圖聽到鄭袖袖在和計涵商量換宿舍的事。
“班長,我和你換個宿舍行麼?我想一個人一間,兩個人住變扭。”
計涵明顯愣了一下,盡管說話很客氣但還是拒絕了:
“要是在外麵我就和你換了可這在牌場裏我怕出事,你要不忍忍?”
兩人的說話聲也沒有避開其他人,畢竟樓梯間就這麼點大,藏也藏不住聲。
何止是宜圖聽的一清二楚,和她同宿舍的希桃也聽的明明白白。
“姐姐,我睡覺很安靜的,不吵人,放心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解釋道。
“少來,別一上來給我亂認親戚。”
計涵不同意,鄭袖袖也沒辦法,不耐煩的大步上了四樓。
希桃整個人有片刻的錯愕,隨後臉上浮現幾分尷尬與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