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談話結束之後, 沒過多久季蕾便重新回到了梅花king的身邊。

盡管她回去的方式足夠低三下四,足夠卑微,而靳子瑞甚至連一個附屬戰隊成員的位置都不願給她。

論壇上眾多玩家議論紛紛, 有的覺得她愛慕虛榮,即使夜王對她厭惡至極, 仍然厚著臉皮的倒貼巴結。

又有人說她隻不過是為了生存,不過確實也活成了夜王身邊的一隻乖巧的寵物。

他們將季蕾和董歡放在一起比較, 開過無數個頗有爭論的帖子, 每個人的立場都不相同,卻出奇的一致認為,季蕾比董歡更低賤。

許蘅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習慣性的登上論壇, 隻不過身邊少了一個可以分享話題的人之後, 他學會了給自己點煙。

其實他早已對論壇上的眾多話題不再感興趣, 自從歐騁死後,他失去了鬥誌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身體日漸的消沉,即使是宜圖幾人, 也毫無辦法。

但自從宜圖將他和季蕾的談話內容告訴許蘅之後, 許蘅木然的臉上才終於出現一絲其他的情緒。

許蘅會先點上一支煙, 再登入論壇。

他也不看別的, 僅僅是搜索關於季蕾相關話題的帖子。

蒼白的臉頰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發光的屏幕上倒映著他幾分惆悵苦澀的神情。

看著別人遭受痛苦,深陷泥潭, 許蘅心裏並沒有絲毫的快感。

恰恰相反,那是一種無比煎熬的心情。

而和他同樣倍感煎熬的人,還有宜圖。

一連好幾日,宜圖的臉上都不再出現笑容, 時常皺眉,又時常表情深重。

江寒嶼知道他心裏是壓了事,十之八|九還在為歐騁的死自責,以及許蘅的痛苦而難過。

他試著寬解過幾次,卻發現並不起作用。

而更奇怪的是,宜圖每次和他對視時,都忍不住閃躲。

江寒嶼心裏一沉,他有事瞞他。

是夜,宜圖坐在懶人沙發上看書,江寒嶼正準備拿衣服去洗澡。

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信息的提示音。

宜圖下意識站起了身,盡管臉上的神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江寒嶼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緊張。

男人的臉在黑暗中變得陰沉,他拿上衣服進了浴室。

宜圖這才打開手機,查看接收到的信息。

【季蕾:靳已經拿到了神階牌場的入場券。】

看到這一條信息的宜圖,當即臉色微變。

【我:具體情況?】

這條消息發送之後,宜圖的心情變得忐忑起來。

他看著屏幕之上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一時之間大腦停止了思考。

這些天他處心積慮的安排季蕾去套話、去哄騙,已經太累太疲了。

歐騁的死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它沉沉的壓在了宜圖的心上。

以至於無數個寂靜的夜晚,宜圖總是會夢到其他人身死在牌場裏。

許蘅、沈月舒、宋景琛,又或者是他,是江寒嶼。

以前從未害怕過死亡這件事,現在卻處處窺見它那可怖的影子。

好一會兒,宜圖的手機才再次響起信息的提示音。

【季蕾:靳拿到的神階入場券是和他那張不死之身的卡牌有關,具體的你應該知道不需要我再多說。

我暫時還不知道神階場進場的時間,不過最遲不會超過28號。

靳要帶史凝進去,兩人談話期間為了取笑我,無意泄露了神階場的名字,叫做死亡密碼。】

季蕾的這段信息很長,宜圖看完之後沒有再回,隻是將信息一一刪除。

他拿著手機站在那裏沉思的入神,以至於江寒嶼什麼時候從浴室出來都沒有注意到。

“圖哥?”

江寒嶼的身上還沾著熱騰騰的水汽,□□|著膀子將宜圖攔腰抱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