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宅院的男主人姓陳, 至於叫什麼老陳沒有說。
宜圖他們也並不在意,稱呼無關緊要,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們必須在短時間內弄明白, 牌場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老陳對於陌生客人的到來見怪不怪,又表現出不同尋常的熱情和客氣, 難免讓人懷疑他是否有所圖謀。
然而這位男主人並沒有向他們提出任何要求,隻是陪著宜圖幾人坐在大堂的紅木桌前閑閑的聊天。
他們誰也沒有去動桌子上的米粥和窩窩頭, 盡管這些食物還冒著熱氣。
“你們幾個都是要到前麵城鎮裏去打工賺錢養家的吧?”老陳笑嗬嗬的問道:
“之前也有好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路過我們陳家村, 天色晚了想要借宿,結果前前後後吃了好幾個閉門羹呢,這才敲了我家的門。”
宜圖三人聽到這話,彼此對視一眼。
他們到達第一個實心圓圈位置的時候, 空曠無邊際的黑暗中僅僅隻有這一座小宅院。
根本不像老陳說的那樣, 存在著什麼村落, 也更不可能有所謂的閉門羹可吃。
意識到npc的認知和玩家的是有所偏差的,宜圖心裏便有了一些底。
如果將這座小宅院當做一個小型封閉式的牌場來看,那麼他們對於npc老陳來說, 或許隻是普通的過路客身份。
“是的, 我們也是要到前麵的城鎮上去, 聽說那裏的生活很好。”
宜圖順著老陳的話往下說, “陳先生,那之前和我們一起去了前麵城鎮的人們,還有回來過麼?”
他看向老陳, 試圖從那張圓潤的臉上看出一些訊息。
然而老陳隻是搖搖頭說:“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回來過。”
他這話一出,宜圖三人心裏皆一沉。
“不過城鎮再繁華,哪裏有自己的家好?”老陳突然歎了一口氣, 道:
“我以前也和你們一樣,年紀輕輕便離開妻子孩子,出去打工掙錢,到頭來卻一切成空啊。”
“半年前一場意外,我的兒子不幸夭折,我的妻子更是因為孩子的死而感到悲痛交加,沒多久便在家中選擇了自盡。”
“而那時在外地的我卻一無所知,直到三個月都沒有再收到妻子的來信,這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匆匆趕回家中。”
“可一切都遲了,悲劇已經發生,我對不起他們母子二人啊。”
提起往事傷疤的老陳,神情變得格外的陰鬱難過。
宜圖和花傘對視一眼,花傘想了想開口道:
“陳先生,你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夭折的?你的妻子又是怎麼死的呢?”
聽到這話的老陳抬起頭來,他看向花傘的目光透著幾分莫名的詭異感,啞聲道:
“孩子是被暖爐裏的火竄出點著了被子,不小心燒死的,妻子”
他頓了頓,看向院子外的井,道:
“我妻子她是投井自殺的。”
老陳說完,昏暗的大堂內一時寂靜的有些可怕。
宜圖的目光穿過堂門,漆黑的院落裏好似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正在醞釀而出。
許蘅見宜圖不知在看些什麼,而花傘更是低頭在思索,安慰性的話隻好由他來說。
事實上,許蘅的這番話無論是出於真情實意還是假意敷衍,形式過後老陳便接著開口道:
“其實這件事過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懷疑是不是家裏的風水不好,這才導致了慘劇的發生。”
這話引起了宜圖的注意力,因為有朋友家裏是做房地產方麵的生意,所以他知道有些商人在開發之前一定會請人來看風水。
而普通人家的院子裏一般不會設置水井,因為水井陰氣重,易招鬼進門。
然而宜圖什麼也沒說,他隻是靜靜的等待老陳的下文。
“雖然我總是這樣想,但半年住下來也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老陳好心的寬解道:
“希望你們不要因為這件事,今晚住在我家裏而感到害怕或者不自在。”
許蘅笑了一下,“怎麼會,我們三個都不信鬼神之說。”
老陳看向他,搓了搓手道:
“是麼?我倒是聽過別人提起的一個很有趣的鬼故事,你們想聽麼?”
聽到這話的許蘅一愣,他下意識看向宜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接的話居然會接出這樣的下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