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講要說服jack,完全沒法兒拒絕的何盡歡在心底回了兩個字:嗬嗬。jack是什麼人哇,鐵公雞加強版,磨人精升級版,外加狂暴症三級以上,除開ty本人,他和經紀人、媒體聊天都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梁澤麼,一看就是那種接受過良好教育,奉行紳士原則的男人,讓他為自己受一頓jack的臉色,怎麼都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
祺紅的第25至30層全部為今日下午及晚間活動準備,ty休息室就近安排在29樓,足可見公司及被代言產品對其的重視。
兩人趕到時,隻剩下15分鍾的最後幾十秒,何盡歡顧不上梁澤衝進檀色大門,把特製衣物箱往前一舉,道:
“jack,衣服來了。對不起,我差點耽誤事情,保證以後不再發生。”
不找借口,不談原因,隻要結果,隻論態度。
這是另一個做了半年的助理小陳私底下總結出來的jack法則,她深以為然,閉口不談沒派車、又塞車等原因。
特意開辟出來的休息室並不比高檔酒店差,沙發茶幾矮櫃全是上好紅木材質,再配以同色係布藝墊靠枕及地毯,保加利亞玫瑰熏香的味道洋溢而不刺鼻,做了半個月,何盡歡知曉,這是ty喜歡的味道。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看ipad的jack黑襯衫,白西裝,黑尖頭鞋,頭戴一頂白色禮帽,打扮十分騷包,他擰眉朝後看,側耳細聽沒動靜,才慢悠悠開口:
“半個月了,做事還跟新手沒什麼兩樣,何盡歡,我有時真懷疑你們這種人,是怎麼”
烈日下奔跑那麼久又一嚇,後背t恤全部濕透,此刻站在空調開得極低的房間裏,何盡歡隻感覺後麵涼颼颼的,她不敢做聲,低頭看腳尖,誰知等半晌,用腳趾頭想都猜得到後麵有多難聽的話卻並沒有繼續。她小心翼翼打量jack,發現他正在眯著眼朝門口看,比女人毫不遜色的白皙臉龐是少有的若有所思的模樣。
啊,梁澤
“jack先生,你好,我是梁澤。”
站在門口的男子緩步走進來,微笑得體,不卑不亢的伸出右手。
jack站起,上上下下看了一通,沒有回握,聲調終於不再是小助理們聽慣的居高臨下:
“房梁的梁,潤澤的澤?”
“是的。”
何盡歡輕輕碰了碰梁澤的右臂,示意他收回,jack潔癖嚴重,幾乎從不和人產生肢體碰觸。
梁澤get到意思,從容收回,麵上不見半分尷尬或不悅。
“梁澤?”
jack重複一遍,眼神轉向何盡歡,意思相當明顯:他就是梁澤?
何盡歡明白他的詢問,問題他們根本不認識,一時想不到怎麼回答,畢竟答不好又要挨罵。猶豫間,梁澤體貼的開口,將事情敘述一遍,並提出必須帶人去醫院檢查才放心。再次出乎意料的是,jack竟沒有表露出任何平日習以為常的冷笑或鄙視,保守說要和ty商量便轉身走進內屋。兩分鍾後,他出來,下巴朝門口略揚:
“你隨梁先生去檢查。6點前必須回到祺紅,ty想去老地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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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是?”
“你真是醫生?”
車從祺紅地下車庫駛出,灼灼烈日直直照射下來,兩人同時不約而同提問。
“你剛才不是判斷出來了嗎?ok,ladyfirst。”梁澤熟練右拐,嘴角噙著笑意,“我真是醫生。到你了。”
一名醫生,jack的反應至於那樣?
何盡歡仔細打量,沒了高壓懸頂,終於有心情發揮觀察能力。
車內淡香是含有麝香與鬆柏的男士香水,判斷不出牌子,輕搭方向盤的手指骨骼頎長而均勻,如是外科醫生,拿手術刀應該很帥,雪弗蘭轎車,挺大眾,那麼,如果他有任何不普通的地方,jack是從什麼地方注意到呢?jack這人吧,的確毒舌又狂躁,但他觀察記憶能力超群,譬如能準確說出ty在哪次活動穿了哪件衣服,還能精準描述出細節,再匹配出色的工作能力,不可一世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人麼,隻有擁有足以自傲的本錢,才可以各種放肆的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