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南直接拿過了秦風手上的手機,那雙手上有太多的血汙,陸墨南不敢保證那就是江心的手,但是那手上的戒指卻是真的。
是自己挑選了好久,覺得江心會喜歡這個樣式的戒指,才買下來的。
他記得那天在戴瑞的分店內,他跟江心求婚的樣子,雖然江心那時因為生病不能說話,但是陸墨南知道她的心裏有多感動。
怎麼會!怎麼會!
秦風看出陸墨南受了刺激,忙勸道:
“墨南,你別著急,雖然是江心的那枚戒指,但不一定就是江心本人啊!”
經過秦風的這麼一提醒,陸墨南也覺得很有道理,指不定跟之前在醫院的那次是一樣的誤會呢!
說不定是又一場烏龍呢!
陸墨南看著秦風身上的衣服,說道:
“秦風,我們去現場。”
秦風像是早就知道陸墨南會這麼做一般,點了點頭,說道:
“我去換衣服。”
陸墨南沒說什麼,轉身走回到屋子裏,從衣櫃裏隨手拿了一套衣服出來,就脫了自己身上的休閑服,換上了剛拿出來的衣服。
秦風換好衣服站在陸墨南房門口等著的時候,猶豫著要不要去叫丁沐。
但是仔細想想,這次也隻是去確認一下,沒必要所有人都去,就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陸墨南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甚至連招呼都沒有跟秦風打一個,就直接往樓下走去。
時值淩晨四點。
若是換做在夏天的話,此時,天空必定已經是一片魚肚白了。
隻不過,這是在寒冬,天空不但沒有泛白的趨勢,甚至愈加的陰沉了起來,像是又有一場暴風雪將至。
Z市的某酒吧內。
蔣心瑤看著麵前已經喝得爛醉的蘇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了他手上的酒瓶,吼道:
“蘇決!人家要打烊了!”
蘇決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笑道:
“打烊?為什麼要打烊?難道是怕我蘇決付不起酒錢嗎!”
蘇決說著,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錢包,“啪”地一下摔在了吧台上,繼續說道:
“看看,裏麵哪一張卡不能刷!別說喝酒了,就是把你們酒吧直接買下來都不是問題!”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酒保看著有些耍酒瘋的蘇決,有些不屑。
蔣心瑤的臉上變了變,拿過被蘇決摔在吧台上的錢包,將裏麵的紅票子全部掏了出來,直接甩在吧台麵上,說道:
“買單,多了就給你們當小費!”
說完,就扶起了蘇決的手臂,說道:
“蘇決,我們走了。回家了。”
“家?我蘇決哪有家啊?”
喝醉酒的蘇決像個小孩一般,帶著點抱怨的意味。
像是在認真的想著什麼,直到出了酒吧,蘇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蔣心瑤看著走路都走不穩的蘇決,想著:自己開車的話,肯定是不行了,蘇決沒人照顧,扔在後車座上,自己肯定不放心。
那麼就隻有打車這一條路可以選擇了。
蔣心瑤扶著蘇決,往公路邊上走去。
蘇決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睛特別清明的看著蔣心瑤,說道:
“心瑤,我有一個家是不是嗎?”
沒有想到喝醉酒的蘇決竟然能準確無誤的喊出自己的名字,蔣心瑤有些受寵若驚,使勁地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卻被蘇決打斷了。
“我蘇決是有一個家的,我跟心心有一個家的。那個家裏會有我們的孩子,還有心心。”
蘇決說著,就抽回了被蔣心瑤扶著的手臂,往公路走去。
聽完蘇決的話,蔣心瑤一愣,眼睛漸漸地被水霧遮住了視線。
明明陪你在身邊的人是我,明明已經告訴過你江心已經死了,可為什麼你的執念為什麼就是那麼深呢!
蘇決,難道你真的看不見我蔣心瑤嗎!
“嘀嘀嘀——”
一聲尖銳的喇叭鳴笛聲,把蔣心瑤的思緒拉了回來,忙跑上前,將快要走到公路中間的蘇決拉了回來。
“蘇決!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呢!你為什麼就是看不到我呢!難道我在你麵前就真的隻是一個透明人嗎!明明陪在你身邊,跟你經曆所有磨難的人是我!是我蔣心瑤!不是她江心!”
蘇決像是沒有聽到蔣心瑤前麵說的那些話一般,見麵前的蔣心瑤哭了,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剛剛過馬路不守規則,把她氣哭了。
抬手,抹去蔣心瑤臉上的淚水,小聲道歉著:
“心心,我知道錯了,我以後過馬路會看著車的,你不要生氣,不要哭了。”
蔣心瑤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成了渣,無論自己如何去拚貼,都不能回到最初的樣子。
“心心,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哭了。”
蘇決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有些無措的看著麵前的蔣心瑤。
蔣心瑤知道,蘇決口中的“心心”絕對不會是自己。雖然她跟江心,兩個人人的名字很像,也都有一個心字,但是會從蘇決口中出現的心心,一定不會是自己!